&&&&这些年,倒是很舒心。”
景白双手托腮,用目光牢牢锁住他,“那后来,你怎么会想去做模特?”
他顿了顿,又开了一罐啤酒,抿了一口,“16岁那年,去法国游学,逛街时被星探发掘,原本就只是好奇,拍了人生中第一个广告,虽然当时就是一个背景板一样的存在。这则广告播出没几天,陆陆续续有其他公司的星探过来找我,说实话,当时纯属玩票,一开始也没多认真,直到认识我人生中的贵人。”
“贵人?你是说你的金——”
一语未毕,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的景白,忙不迭地捂住了嘴巴。
“金?”
元浅不明所以地瞪着她。
景白干巴巴地笑着摆摆手,“没、没什么,你继续说。”
她想,他口里的贵人大概就是云腾集团董事长夫人季薇了。
“刚入行时,其实就是抱着好奇的心态,那时候也没签约,跟着他们公司里的模特一起训练,二月份时,Burberry在法国有一场秀,那是我第一次正式走秀。虽然私底下已经练习无数回,可是真正上场后,那种感觉与排练时简直天壤之别。”
“登上秀台,镁光灯闪耀的刹那,沉寂了许久的心脏,好似瞬间苏醒。”
元浅弯弯唇,转过脸来瞬也不瞬凝视着景白,眼睛里的光彩似是比星辰还要耀眼,“景白,你知道吗?站在秀台之上,瞧见无数镁光灯对着自己闪耀,那一刻,仿佛自己掌控着全世界,让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也是被需要的。”
景白:“……”
“再后来,我就签约了。签约后,我才发现,世界模特万万千,并没有自己当初想象的那般美好。优胜劣汰,自然法则,这行除了靠天生条件外,努力也是必不可少,甚至有时候,即使你努力了,也不一定会达到预期的效果。我吧,从小野惯了,受不了拘束,也没怎么吃过苦头。进了公司后,没日没夜的训练几乎要了我半条命。当时我就有点想要放弃——”
“后来呢?”
“我祖父瞧我辛苦的模样,就叫嚷着让我放弃,刚巧那时候我爸过来这边开会,他一个字都没说,就只是用眼睛淡淡扫了我一眼。就那一眼,简直比打我几巴掌还来得疼。当时我就下定决心,不管多苦多累,我都要在这一行做出成绩来。”
这段往事饱含了多少辛酸与苦楚,元浅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想提及,没想到,现在跟她说这些时,他的心竟然会如此平静。
“那几年的训练真是吃足了苦头,有一年甚至每天就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加上满世界飞,频繁倒时差,导致入眠困难,只能靠药物辅助。不过,我的成绩也慢慢上来,渐渐的,在国际上也崭露头角。”
他摇了摇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将啤酒罐顺势捏扁,“景白,我的那位贵人当时对我说的一句话,直到现在我都记忆深刻。”
“什么?”
“如果不能将兴趣当做工作,那就把工作当兴趣吧。你会发现,当你将工作作为兴趣时,心里不会抱怨付出与收获无法平衡,你会遵循自己最初的心意,你会慢慢从枯燥乏味的工作里,找到乐趣。等你真正做到这一点时,也许成功就在眼前。”
元浅朝她眨眨眼,意有所指。
*
景白这夜又一次失眠。
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今夜元浅跟她的一番对白,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到了第二日早上,景白又顶着两只熊猫眼上阵。
第四日下午时,元浅接到了经纪人迈克尔的电话,对于他一言不合就失踪的毛病,迈克尔在电话里好一阵发火,虽然知道发火也没用。
晚上排练完,元浅就跟景风提前道了别,工作耽搁了这么久,再不回去怕是他的经纪人会直接杀过来,闹得人尽皆知。
好在,此次前来,目的达到了一大半,元浅心里轻松了许多。
晚饭过后,元浅将剩余的工作交给了舞蹈学院的孙老师,大伙儿排练了这几日,效果甚佳,元浅也算放心。
第五日一早,元浅用了早饭后,开始收拾行李,他的车子前几日就由景小虎开下山加满了油,因为事出突然,时间紧张,元浅提前就订了飞往美国的机票,由D城经由Z城转机到美国。
元浅将行李放上车子后,坐上驾驶舱,发动了车子。
景风原打算让景小虎送一送他,被元浅拒绝,D城机场离景家所在的区域并不远,元浅已经跟云腾百货的张总联系过,车子放在机场后,由张总派人开回。
从一早就不见景白的身影,这会儿元浅已经将车子开出了武校,景风问景小虎:“囡囡呢?”
也是一脸迷惑的景小虎挠了挠头,摊开两只手:“一早就敲了门,好像不在房里,打了电话也没人接。”
景风黑着脸:“这丫头,怎么如此不懂事。”
景小虎瞧着师傅面色不愉,他小心翼翼询问:“不然,我再打几个?”
景小兔扯了扯师兄的衣袖,仰起头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