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勿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有点茫然的盯着宁景炀看。
宁景炀看他一眼,自顾自穿起衣服,吃饱喝足令他的口气听起来好很多,“明天中午退的房,你可以继续待着。”
林勿颔首,犹豫着要怎么开那个口。
他忐忑的看着宁景炀穿戴完毕,又恢复了那个高不可攀的样子,声音卡在喉咙里似的,“宁总......”
宁景炀眉头微皱,想起他在床上那一声,“以后直接喊我的名字吧。”
林勿微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摆出感激的神情,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出不了口呢,难不成他真的要提醒一下宁景炀,宁总,您玩儿舒坦了,是不是把嫖资也给结算一下?
宁景炀看他在发愣,整个人身上的yIn糜气味还未消,走过去卡住他的下巴,来了一个事后吻,林勿自然是乖巧的应着,甚至主动把舌头伸出去让宁景炀方便亵玩。
一吻完毕,宁景炀这才真的是心满意足了,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摆在床头柜前,语气说不出的傲慢,“你自己看着填吧。”
话罢,用眼光扫过林勿裸露的身体,勾了勾唇,留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林勿,踱步出了套房。
宁景炀一走,林勿就再也强装不出镇定,整个人颓废的坐了一会,才颤抖着手去够床上的支票。
支票是空的,宁景炀出手真大方,竟让他随便填,林勿自嘲的笑了下,这一回,自己卖得真值得。
他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不顾还没有清理的身体,胡乱套了衣服,忍受着不住从后方传来的刺痛逃也一般的离开了酒店。
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洗澡。
宁景炀不喜欢戴套,东西全射他里面了,他只得强忍疼痛和羞耻感一点点把东西弄出来,等把自己弄干净了,放空的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浇下来,才终于是有点缓冲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是个成年男人,没有什么失了身就悲痛万分的心态,过不去的其实是心里那一关,分明是喜欢着宁景炀,却要用力的把滋生的情愫压抑下来,分明想要保持着最干净的距离,却走上了肮脏的交易。
事与愿违,人世本就如此。
梳洗完毕后,他找了笔,仅仅是下笔的动作顿了一下,就毫不犹豫的填下两百万的金额,然后把手机关机。
做完这一切,他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沉沉的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晌午才爬起来。
得到休息的身体不再抗议 ,又把自己的肚子喂饱了,才重新把手机开了。
手机果然有好几通未接电话,全是老家那边打过来的,他收拾着出了门,给他nainai拨了个电话回去。
nainai沧桑的音色传进耳里,让林勿有一种安心感,“小勿,你别打来,他们又该找你了。”
林勿脸上浮现点笑容,“nainai,我把钱凑够了,你别担心,爸他怎么样了?”
“你哪来这么多钱,”nainai声音骤然拔高,“你不是学人去借什么高利贷吧,这可要不得,你听nainai说,别回来就是了,他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
林勿忽然觉得做的一切都值得了,“不是的,nainai,我接了个戏,能赚好多好多钱,不是你想得那样。”
nainai还是半信半疑,林勿只得把老人家哄安心了,实际上,他很是心虚,他做的事不光彩,一辈子都不能见光。
一个月前,林勿接到家里的电话,得到的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把林勿劈懵了。
他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收到风,学人家去搞投资,这也就算了,还鼓动村里的人一起,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唬得十几户人家把家底都拿出来,结果那家公司是空头公司,拿了钱不到两天就卷着钱跑了。
村里的人苦了一辈子的辛苦钱全搭进去,自然不会放过林勿的爸,纷纷上门来讨债,他爸还不出钱,在争执的过程中被人砸破脑袋进了医院,而作为他儿子的林勿则被人找上门。
整整两百万,林勿这两年根本没接什么活动,赚的钱仅够温饱,怎么拿得出这一笔巨款。
村里的人给了他一个月筹钱,不然就要把他爸告进法庭,nainai不知道在电话里哭了多少回,让林勿不要管这件事。
林勿没有母亲,小时候是跟着nainai长大的,有着深厚的感情,nainai就一个儿子,嘴上说着让林勿不要管,但作为儿子,这份责他是逃不掉的。
有哪几个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年进半百的父亲入狱?
眼见日期一天天逼近,林勿彻底没有了办法,最终还是走上了他最不愿意的路。
将钱汇往家乡,林勿心口的一块地方空了一块,街道的日头照得他睁不开眼,他沿着Yin凉处走了一会。
于三打电话来找人,“林勿,我给你接了个杂志内页的拍摄,你现在人在哪儿,赶紧过来公司。”
钱财有了,资源有了,他在这个圈子里的状态因为一夜开始好转,林勿想,他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是啊,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他笑笑,迎着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