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声突兀的二胡声响起,凄凄切切好不悲凉,众人正在惊诧的时候,又听镲的一声响,铃铛三摇,哀婉的琴声仿若杜鹃啼血。
这一闹,天地也不好拜了,毕竟自古也没有谁在哀乐声中拜堂成亲的,周围的人先是一愣,随后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但看脸色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乐班班主一看这架势不对啊,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查案的啊,急急忙忙的躲在柱子后头,这可是淮州富商,闹礼堂,他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果然钱老板当即就黑了脸,指着几人怒气冲冲的问道:“你们是谁,竟敢来此放肆?”
段空灵想大家都有事做,就他没事,于是自觉担当起了友善交流的职务,只听他说,“是这样的,今日有人去世,我们特地来..”
钱老板听罢气得头顶冒烟,好好的礼堂说什么去世,这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于是一拍桌子,怒声说道:“荒唐,今日是我女儿的大喜之日,来人,还不将这几个混账给我打出去”
话音一落,就见十几个正低头扫鞭炮碎纸的小厮拿着扫帚朝几人走了过去,挥舞着要驱赶几人,扫帚上还沾了些红色碎纸,那架势真的有点像发癫。
夜长寒冷冷的瞥了一眼举起的扫帚,自他会打架以来,还没遇到过这种送菜的,简直是打架界的一股清流,愣是将他心中的火气都冲淡了不少。
“啊”
小厮看见夜长寒的眼神有点怕,但这么多人看着,不上也不行,只有大喊一声给自己打打气。
这一喊仿若是出战的号角,一堆人举着扫帚“哇呀呀”的冲了上去,钱老板自己都没眼看,平时又没少吃又没少穿,武器还是淮州最好的铁匠铺定做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竟然拿扫帚打,这就好比平日Jing心训练的Jing兵,上战场的时候竟然拿了根牙签冲阵,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没料到还有更丢人的,十几个小厮三下两下被一个人打得连扫帚都拿不稳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真像是应了那句,有人去世了。
宣晟拉得更哀怨了,夹杂着铃声与镲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做法事呢,钱老板气得吹胡子,大喊一声,“来人”
片刻后,就见十几人彪形大喊提着板斧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块头猛壮,一脸凶相就像看见猎物的黑熊。
夜长寒一拍琴身,霎时藏于琴中的利剑就出鞘了,横手握住剑柄,提剑迎战,夜长寒以一当十,打得寒光四起,火星四溅。
前来观礼的人一看,咦,怎么兵器都拿出来了,心中稍微有点乱,直到‘喀’的一声大响,一根朱漆大柱被夜长寒剑风劈断,心中一咯噔,这是真打啊,要命了,于是众人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声先走,齐齐往门口涌去,快得好像中元节见了罗刹一般。
人多得不得了,乌央乌央的看起来比发洪水还要壮观,走在最前头的几个人非要并排出去,结果几人就在门口卡住了,谁也不相让,谁也出不去,后面排队的人急得更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拿手推的有,拿脚踹的更多,叫叫嚷嚷的乱成一团。
这边钱夫人都气得摔了一套Jing致的茶盏了,拉着自家女儿指着家中的小厮,“还不快去将几个贼人拿下”
此时钱晞泠终于忍受不住了,一把撩开头上的红盖头,露出一张粉妆玉砌,沉鱼落雁的俏脸,只是眼中怒火升腾,朝着打架的几人喊了一声,“住手”
此声一出,挤在门口的几人不知是谁收了一下腹,也可能是被踹得掉了几两rou,总之往前一扑,就跄踉着挤出去了,后面的人被大力推着往前涌动,最前头的几人被甩在地上,有人踩过来,‘啊’叫一声,又有人踩过来,‘哦’叫一声。
其中一人叫完了‘嘿’‘哈’‘吼’,就在差点咽气的时候,自家小厮终于排开万脚将他拖了出去,看着他鼻青脸肿,恍若无气的模样,登时一声震天吼,抱着他,‘哇唧哇唧’的哭了起来,叫嚣着要进去讨个说法。
哭了半天,终于等到里头的人走完了,小厮刚要进去讨说法的时候,就怀中的老爷嘤嘤一声传来,“快..”
小厮心想是叫他快去,于是蹬蹬的跑进去,被扔在地上的老爷若有似无的说完了后面的话,“..找大夫”
小厮跑进去一看,院中打得火花四起,其中一个男子似乎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吓得他的火气霎时变成了细流,泛着涟漪流进了大海,还开出了一朵粉色莲花来呢,顿时又颠着小步欢快的跑了回来,抬着依旧在地上的老爷走了。
钱晞泠见没人听她的,Cao起桌上的茶壶就朝夜长寒扔了过去,夜长寒反身一踢,茶壶又原路飞了回去,眼看就要打到钱晞泠了,南启明脸色倏变连忙站到了钱晞泠的面前,替她挡了茶壶,南启明被打得往后一跌,吃痛得捂住胸口,钱晞泠一脸惊慌的扶着他,“怎么样了?”
南启明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钱夫人见南启明的模样,心中感动不已,这个女婿果然没看错,又连忙叫人去喊大夫了。
眼看围过来的家丁越来越多了,宣晟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