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虽然的确有资质,但是远远比不过这两个……女弟子里,这一届是真差……”
裘千淮没想到现在会这么痛苦,怕是此刻就是他最后的时间了。他忙着把现在的弟子粗略评价一番,掌门都没想到他对柳梢青的评价竟会如此之低。柳梢青天生灵力充盈,看来时则院掌司有意让她成为下一个人间谷掌门的灵力盅。所以将她送到人间院,根本不是她才智有多出众。裘千淮希望,这个善良的女孩儿别再人间院太显眼,灵力盅可不是什么舒服的活。
“白戒的确是性子慢热,可他的天赋也的确不容小觑啊……”掌门试图为自己的首席弟子辩解几句,结果裘千淮根本不听,伸手痛苦地扯住了他的领口拽到跟前。
“你听着!我现在给你念你一段经,你立刻给我背下来!”
黑气已经趁虚而入,成功蛊惑了他。只要有这力量在,就算自己忘记一切,重头再来,飞升又有何难。人间谷都是我的,劫难?功德?信徒?那些还不手到擒来……
裘千淮的嘴唇失了血色,周身的黑气让他就像什么厉鬼邪神似的。他失了心智,曾经亲手毁掉了那本堕入邪道的经文,终究还是传了出来。裘千淮背完最后一个字,晕了过去。可还没过多久,门外却是传来一个怪声,转瞬即逝。
裘千淮被脑袋里的嗡嗡声闹醒,手忍不住抓东西,脑海里一幕幕都是水江逢的笑容。还有很多人,很多讨人喜欢的小妖怪,她们都死了……
“啊啊啊……啊……”裘千淮半晌吐不出来一个干净的字,只是口中不停呜咽着什么,时而如幼兽孱弱喘息,时而如猛犬嘶吼嚎啕。活像个疯子。
他窝在那个柜子角落,在木柜的壁上用钉子刻着东西。他不是害怕忘记,可就是两行泪情不由衷地淌下来。
他刻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双眼通红地咬紧牙关开始刻那本邪术的经文。掌门看不下去,可裘千淮一声怒吼呵斥他停下了动作。
至于水江逢的名字,他刻下一遍,再也无从想起了。
第二天,便是一个新的开始。
掌门换了木柜。像以往的每一任掌门一样,故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对这个孩子无微不至,每天得要带在身旁,无论这个孩子做了什么错事都可以原谅。只要不离开人间谷,他想干什么都可以。半年后,裘千淮正式被改了戒字。
“是,师父。”
……
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
封瑭此时换了一身白衣,脸上已经化好了一副女子淡妆的模样。他站在裘千淮床边,就像一夜没有离开过似的,他用女子尖细的声音问道:“做噩梦了吗?”
裘千淮摇了摇头,“我梦见……你师叔们小时候,一个个都可爱得很。”说完又改口,“现在也挺可爱的。”
封瑭温柔一句:“看来你已经没事了,我去叫小二把早饭送过来。你在这乖乖等我回来。”
临走前,他对裘千淮展露的笑颜如沐春风。裘千淮不禁看入了神,人走后还发愣,一瞬间被人惊艳到了。心道:如果是本相那该多好看啊。
裘千淮坐起来,真的听话不乱走动。窗户开着,夜里的寒流现在已经化作太阳的金光,洒进房间里,连地板都映得颇有食欲。好吧裘千淮承认他就是饿了。
果然没半分钟,小二就噌噌跑上来,把两盘小菜一个馒头一副碗筷摆在桌上。然后又噌噌要走。
“你等会儿。刚才叫你过来的那个……姑娘呢?”
小二道:“我没见着啊,会不会去茅房了?”
裘千淮只能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他坐下来夹了口咸菜,齁得慌,不过他感觉这“大病”过后的第一顿饭还不错。一边吃着,又慢慢回忆了起来,自己重获新生时最开始的记忆。
……
“原来你叫裘千淮,这名有什么玄机,还不好告诉我的?”梁昭帮他把新房整理好,看他搬来搬去真的不像一个小孩儿该有的力气。
裘千淮喝了一口茶,手脚还有些麻木不能随心所欲地动。“我没告诉你吗?”他像是坐立不安似的,其实屁股下坐着一本书。
“对啊,你说说,我还想找机会讨回来呢,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都是唬人的,仇人忘了还有什么好报的。”梁昭看起来委屈极了。
裘千淮露出单纯的笑:“你这么轻易就告诉我了,不怕我是装的?”
谁知梁昭这时候聪明了:“不怕,你跟前几天差太大了,完全不像一个人。要真是装的……”他给裘千淮竖了一个大拇指。
“嗨哟~你还会照顾人了?”听声音就知道是柳梢青来了。她进门第一句肯定是数落梁昭。
梁昭则是奇怪:“白师兄没来?”
两个人站在门口对话,裘千淮从身后掏出那本皱皱巴巴的书。瞧见那页上醒目的那行字:不老真仙——裘千淮。
他眉头一皱,将书丢进火炉里。然后蜷了蜷身子,将毯子裹紧了。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柳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