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舫”。 正是冬末时分,画舫的生意有些冷清,加上被陆一水包了所有画舫,分外的安静。
画舫备齐了韩无衣要的所有食材,按排了一个伶俐的女孩儿服务。生起炉子,火旺了,韩无衣开始做斋饭。
陆一水赶到湖边下了车,一抬头,看到衬着远处苍翠丛生的小岛,烟波浩淼的湖面上一艘画舫映着晚霞余晖停泊。韩无衣肩头披着一件灰色毛衣,挽着衣袖在船尾对着泥炉摇着蒲扇。袅袅炊烟升上天空,随风而散。风吹过,画舫轻摇,传来湖面波动的声音,韩无衣闻声回头挥挥手,笑容像炊烟又像湖面,朦胧清淡。
“这小子长得……还真是够味!要是傻点就好了。”陆一水嘟囔一句。
韩无衣殷勤备至,进进出出地忙活,陆一水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时候饭菜终于摆上来了。要不是亲眼看着他做的,陆一水还真不敢相信一个男人能做出这么Jing致的菜来。
“来,饿了吧?尝尝这个。”韩无衣用公筷挟到陆一水的碗里。陆一水仔细品了品还真是不赖,能把豆腐、蘑菇做出鱼的味道来还真是不容易。“味道怎么样?”韩无衣满脸期盼一副等待评价的表情。
陆一水撇了撇嘴说:“你什么时候能把鱼做出豆腐的口感、味道来,那才算本事。”韩无衣微笑不说话,端着饭碗陪他一起吃。简单的炒青菜也做得很鲜美,陆一水吃了三碗饭之后不好意思再添饭了,同时也考虑吃太饱等一会儿不适合做剧烈运动。
画舫一路到了小岛边,陆一水把画舫上的人都轰到了岛上去,留下了自己和韩无衣独处。
韩无衣洗了洗脸走到舱里,水珠没擦净,顺着脸庞流下来,眉眼清爽。陆一水砸了咂嘴,想着刚吃了他做的饭,嘴里还有米粒,就这么扑上去按倒他施以暴力好像不太好。
韩无衣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脸,没了女孩儿软软糯糯的声音,画舫里有些太安静了。陆一水轻咳一声,没话找话说:“你斋饭做得还算可以,学过吗?”
韩无衣回头看了一眼,推开画舫的窗,迎着寒风背身站着,低声说:“我……家里很穷,小时候过年也不一定有rou吃。那时候阿娘每天都会上山找能吃的东西,除了山里的蘑菇,就是各种野菜。最苦的时候连盐巴都没有,阿娘就把装盐巴的袋子用水泡一泡,用洗盐巴袋子的水做饭。”他低下头,手攥住搭在肩头的灰色毛衣的两只衣袖,说:“我六岁的时候跑到山顶喊,以后我要挣很多很多钱,买很多很多盐巴,让所有的野菜吃起来都像肥rou那么香。”他回过头来微笑,舱中光线暗了,看不清他的面容,陆一水只能听到他用轻松的语气说:“我以为世上最好吃的东西就是肥rou。”
实在没想到随便一句话,居然让他说出这么悲惨的童年,不过鉴于他一贯的“表现”,陆一水还是谨慎地问:“你家是哪儿的?”
韩无衣说了一个地方,陆一水知道那个地方确实穷。他仔细问了问那里的风土人情,韩无衣对答如流,边说边拿过一旁的蜡烛点上,暗淡的烛光映着他面容和微笑,陆一水分不清他到底为什么笑,忍不住开口问:“你从家里出来……都做过什么?”
沏上茶,把闻香杯递给陆一水一个,韩无衣拿着自己的闻香杯放在鼻端嗅着,热香过后杯子冷却,淡淡香气沁人。他的视线随意落在桌角上,说:“只要能吃饱饭,我什么都做。”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说:“你永远不会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阿娘病了不能上山,她说喝凉水、多喝凉水睡着了就不会饿了。我听话,拿着葫芦瓢舀了凉水喝,勒紧腰带躺在地上,翻来覆去,听着水在我的肚子里咣当、咣当……随着我的翻身在响。”
陆一水恍惚看见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咻”的一声从韩无衣的低垂的睫毛底下掉了出来。
“哦,该添水了。”韩无衣拎起酒Jing灯上的玻璃水壶转过身去,留给陆一水一个微微有些可怜的背影。陆一水展开激烈的思想斗争,人家正伤心的时候扑上去上下其手,太过分了吧!虽然想看他哭,可是这种情况下……
“吹箫给你听吧。”韩无衣柔声一句话,陆一水感觉整个人轻飘飘无限遐想起来。
晓月初上,呜咽低回的箫声让夜色更加清寒。
陆一水喝着茶百无聊赖地听着,突然箫声戛然而止,韩无衣回头手握着竹箫,眼里竟然波光潋滟,满含着泪水。陆一水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韩无衣竹箫一扔,扑了过来。
“你你你……干什么?”陆一水紧攥着领口,一脸惊讶地问。
“嘘……”
陆一水还想说什么,嘴唇被他的食指按住。他睁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一滴泪珠从韩无衣的眼中滴落,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从那一点开始,波及到了全身,陆一水看着他shi了的睫毛,看着他俯身低头,感受到柔软的唇落在自己唇上。
……
裸着的背上披着陆一水的外套,韩无衣撑起手臂摸到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把烟塞进陆一水的嘴里,趴在他的身上。陆一水匆匆抽了两口,把烟扔掉,刚想翻身压住他准备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