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极温厚,死心眼也是一等一的,忙捉了苏梦醒双手,连声道不要紧的,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宽慰人心,免得情人说出别的伤心话来。
司徒章看苏漠二人旁若无人,只把恩情来表,再瞧秦绍阳目光如水,波澜全无,只好吃蟹吃酒,胡乱说些轶闻杀杀时间。眼见月上柳稍,虽不很圆,却极亮的,秦绍阳命移席水榭,又坐了一会儿,方才散去。苏梦醒与漠晟安排在御怀风居所隔院,司徒章理应与秦绍阳同歇,只因原定夜巡大营之事不可怠慢,所以散後自去行事,当夜想是不能回来。
这饭从午时吃到月上柳稍,秦绍阳虽然未吃几杯,光是坐著已然很累,他独自返回书房,随便翻了两页,便觉困倦难忍,所幸书房有台躺椅,垫了幼熊皮裘一领,正好可用歇息。秦绍阳上了躺椅,扯过毯子盖在身上,合眼睡下,不消片刻,隐约见御怀风骑匹红马而来,只见他批发跣足,飘逸出尘,与平日拘谨严肃颇为不同。
秦绍阳暗想此地怎能骑马,抬头一看,四面绿草如海,点点军帐如同馒头错落有致,再往上看,只见头顶树冠葱郁,竟是一棵无朋巨树。秦绍阳当即明白这是梦里,只因太过真切,竟舍不得马上醒来。眼见那御怀风来到近前,跳下马来,一双桃花眼水灵灵颇为有情,秦绍阳开口就问:“庭之到什麽地方快活去了?可否让孤与你分享。”话一出口,他便知道此人不是御怀风,不过万分相似而已。
那被唤庭之者也不答话,径直走到秦绍阳身边坐下,两人背靠大树,身子贴了身子,十分亲密,秦绍阳又问一遍,那人才道:“微臣方才探访神仙洞府,没成想半道里碰见约素和那个妖怪,这才半路回返,在此地遇见陛下发呆。”秦绍阳道:“拜火教乃是盟友,约素和与你我皆是结拜兄弟,御大人天天妖怪妖怪叫他,恐怕十分不妥。” 御庭之闻言,扯了一根草jing,叼在嘴里,含含糊糊道:“那妖怪天天派人在你身边,吃饭睡觉都要过问,御某看他不惯,陛下也要多加小心。”秦绍阳笑道明白,从身边取了酒葫芦给他,御庭之接过来喝了两口,顿时双颊绯红,更显双目润shi水灵。秦绍阳虽是与他说笑,却不知为何心里难过,仿佛有人附在身上,所想所言全都属於那人。
秦绍阳正胡思乱想,不提防被那御庭之搂了肩膀,面上一凉,居然是被偷亲一口,他正想发怒,却见一缕银丝从上垂下,抬头一看,见一名金眸男子倒吊在枝丫上,耳上六个金刚钻儿闪闪发亮,配上白皙容颜,仿佛雪洞生人一般。秦绍阳不知为何晓得他名字,开口道:“约素和,你身为堂堂拜火教教主,吊在那里成何体统,还不快快下来。”那约素和闻言展颜,笑道遵命,轻飘飘跃下树来,只见他高鼻深目,胡人长相,身形伟岸,毫不粗蠢,极是醒目的。
御庭之看约素和下得树来,不再逗留,他起身拍去草末,告辞而去。留了秦绍阳与约素和两个呆在树下,远远站了几十人,看衣衫仿佛是禁军装扮。秦绍阳问他不请自来所为何事,那约素和笑道:“陛下所托之事,在下已然完成。只等陛下下定决心,就可开始,若是陛下心生悔意,现在还来得及的。”
秦绍阳好奇心起,正想问他何事,只听隐约有人呼唤,仿佛是御怀风声音。秦绍阳身在梦里,却不想马上醒来,他想再问究竟,却见那约素和粲然一笑,道:“陛下你先歇息,到了时候,在下再来寻你。”秦绍阳伸手捉他袖子挽留,不想虚抓一把,竟然醒了。
睁开双眼,只见身侧站了苏梦醒与御怀风二人,其中御怀风衣衫凌乱,神色颇为狼狈。秦绍阳想起梦中那人,风流自若,与著钦天监博士拘谨真是完全不同,便想问他为何如此,却听苏梦醒道:“方才有人潜进这里,正被御大人遇见,所以与之搏斗一番,才会被撕了衣服。”
秦绍阳闻言讶然,莫说这息烽院外戒备森严,内里更有内卫高手保护,即便是修罗鬼潜进,也不会毫无动静,更莫说进入书房重地,还要通过门口两名高手才行。苏梦醒冷眼看得清楚,接著道:“来人本领高强,不是寻常人等,既然他能进得书房,又没有伤秦大人性命,想来别有它意。不如让苏某查查,再做道理。”秦绍阳道声有劳,看苏梦醒走了,才坐起身来对御怀风道:“幸好那人无有杀意,否则你贸然动手,伤了性命可怎麽得了。”
御怀风一个做学问的,哪有什麽武功,刚才见那贼进入,情急之下挺身相护,现在想想,颇为後怕。
秦绍阳感他相护之义,握了手道:“下次若有刀兵之灾,怀风理应远避,不要让秦某担心内疚。”
御怀风被他握住双手,莫名有些怯然,他低声道:“下官原只是拜见大人,不想遇见那贼,情急之下,考虑不周,还请见谅则个。”秦绍阳好言劝慰一番,又问他原先到此为了何事,御怀风道:“下官只为感谢大人所赠名菊螃蟹而来,别的事情倒是没有。”
秦绍阳听外面方才敲了二更,才知刚才一梦,不过半个时辰。
到了第二日,司徒章回到息烽院里,责令加强防备,又派了些内位高手充作侍从,只是那午夜访客再未到来。转眼便到中秋,因大营中有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