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也来找过她一次。
婆婆说:“当初我不应该强迫他,棒打鸳鸯,让他伤心之下匆匆领证结婚。”
“前段时间对你说了重话,妈很抱歉。但是……请你体谅,我们是真的想抱孙子了。我和他爸已经老了,再过几年就走不动了,阖眼之前就盼着见一见他的孩子。我们蒋家叔伯哪个不是早就抱上孙子的,但搁我们这建军这根独苗苗连孩子都没个影儿,妈就狠心当这个恶人……你要怨就怨我。”
方静说:“对不起,我是真心喜欢建军的。”
当然这两个人全被放假在家的小虎子轰了出去,他拿着大扫把一棒打在方静的身上,“破坏军婚是违法,你不知道?”
赵永庆也忍无可无地黑着脸,皮笑rou不笑地同蒋母说:“去打离婚申请,批下来了我大妞保证麻溜地签字。”
“大妞敬你是长辈,不会说重话。我就说一句,人不能倚老卖老,净丢人脸!慢走不送!”
赵家父子把人撵走了之后,家里一片寂然。
冯莲捂着嘴含泪着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是妈妈隐瞒了你的病情,我想好歹给你一段耳根清净的休养时间,人不能这样忘本,你是没给他们家生过孩子吗?”
“你有过两个孩子,他们没有好好保护好你,让你受伤让你难过。我可怜的妞妞。”
她抱着女儿哭了起来,年近六十的人了,老泪纵横。
赵兰香原本觉得离婚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但是眼下一看,心里揪着疼得厉害,她对父母实在愧疚极了。
她摸着冯莲的头,“妈妈不要难过。”
“我已经不伤心了,真的。”
赵兰香决定去找婆婆,干脆利落地同她谈签离婚协议书的事。婆婆怕她不同意,答应她两套房产连带一万块的补偿,赵兰香细细地看着离婚协议书,淡淡地问:
“你确定真的要我签吗?”
蒋母点头。
赵兰香平静地抿唇笑,迅速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深深地看了婆婆一眼,“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永远也不要再来找我。走到如今这一步,一刀两断,恩断义绝最好。”
赵兰香没有拿蒋家的这些补偿,但蒋母生怕她没有补偿会到处乱说话似的,赵兰香淡淡地道:“要是非得给,就替我把它们全都折成钱,捐给山区贫困孩子吧。”
“记得捐款了之后把凭据寄给我。”
她留下了离婚协议书,拎起包果断地走出了蒋家。
赵兰香迎着冬日稀薄的日光,伸手迎接着温暖如金汞的光线,眯起眼扬起唇淡淡地笑了。
在她并不知道的角落里,一直有身形清瘦的男人默默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见她笑了,他也由衷地笑了,替她开心。
因为他的兰香,无论遭遇何等挫折,都是带着一身的温暖。
不气馁、不自弃。他等着她像浴火的凤凰一样,展翅高飞、骄傲又美丽。
……
赵兰香开始筹划起了开自己个人服装店,九十年代的服装发展得已经很不错了,纺织工厂遍地开花。但是市场上流动的产品质量却良莠不齐,工人们为了赶工、赶业绩,生产出来的衣服实在难以满足爱美的女性的需求。
赵兰香把自己的存款取了出来,拿了一部分出来盘铺子。
她看上了一个三岔路口交汇点的店铺,附近新建了许多新型小区,无论是客流量还是人群的购买力都是很可观的。这个铺子盘下来比较困难,因为位置好,很是抢手,租金肯定也很高。
但赵兰香估计错误了,她去打听价格的时候,铺子的持有者曾先生说:“我要出国了。”
“但不想把店面租给餐饮业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生意人、听你是做成衣的,我就放下心了。如果你愿意一口气租五年,可以300块一个月租给你。”
赵兰香听到这个价格,差点惊住了。
这种临近闹市、位置显眼的旺铺,仅仅三百块便能租下,对于赵兰香来说简直无异于意外之喜。虽然便宜,但赵兰香不敢贪图便宜。
她让小虎子帮她打听这个曾先生的情况,小虎子说:“我问过了同事,这个人月前确实办理了移民手续。下个月也要出国了,估计是急租,而且——”
小虎子的一对桃花眼熠熠生辉,“说不定人家是听说你有个做警察的弟弟,忒放心了,于是便宜租给你了呢?”
这么贫嘴,赵兰香忍不住拧了他一下。
“好啦,我知道小虎子很厉害了。什么时候当警察的小虎子给我带个弟媳回来让我们掌掌眼,那才是真的厉害。”
小虎子听到这个立马就怂了,他打着哈哈地说:“要打扫铺面卫生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带一帮兄弟来给你做苦力。”
赵兰香含笑地应下。
赵兰香是恢复高考那一年第一批的大学生,因为当初考虑过丈夫常年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