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同样苦心煎熬。
“恬恬一定会没事的。”宣国公握紧妻子的手,像是安慰又像是给自己信心。
陈氏抿紧嘴角,眼眶发红,没像其他人那样哭哭啼啼,但也只是撑着一口气罢了。
没有亲眼见到女儿安好,那口气都不会松,但若传出来坏消息,将这唯一的女儿当做心头rou养了多年的母亲,只怕顷刻间就会崩溃。
唯一的爱-女身陷险境,宣国公浑身骨头都在发冷,然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其他人添麻烦,否则耽误了救女儿的功夫,只怕他会恨死自己。
明远侯府的人马同宣国公府并在一处,沈氏在听闻女儿被掳之后就晕了过去,此刻早已被送回府里等消息,留在山脚这边的只有明远侯同儿子崔洵。
两人拒绝了小厮撑伞遮雨的动作,淋着瓢泼大雨,神情一样的Yin沉压抑。
尤其是崔洵,一双眼睛比夜色更黑,映着远处星星点点火光,鬼魅般骇人。
“公子,指挥使他们打算先遣两队人马,一队走水路佯攻,一队走林间吸引贼匪注意,暂且试探一下这批人的意图。”苏瀛探听完消息赶忙回来传话。
大雨中,水迹沿着眉梢鬓角流下,崔洵脸上还残留着稍许病容,那是近些日子生病留下的痕迹。
自从上次赏菊宴后,回去的夜里他受了风寒,每日里吃完药昏昏沉沉的睡着,若非大夫几经确认无事,只怕家里人担心得很。
一场风寒绵延许久,好不容易这两日康复,谁知道妹妹和心上人出门游玩却遭了意外。
事已至此,再恨自己也无济于事,身为明远侯府嫡长子,崔媛的兄长以及苏怡安的爱慕者,崔洵此刻站在这里,只一心想着将人救回来。
对于营卫那边的主意崔洵没说好与不好,他看着南山上影影绰绰的树影,开口道,“苏瀛,我记得你身手很不错,若是走悬崖那条路,有几分把握?”
这话一出,苏瀛愣了下,但还是如实回话,“公子,我没上过山,不知道地形如何,所以不好说。”
“既然如此,那就召集人手,将你那些师兄弟们全找来,跟着我上山。”
苏瀛的师弟们在京中一处镖局里做镖头,崔洵从前听他提过一句,此刻想起来,正好派上用场。
对此苏瀛倒是反应很快,“公子,小姐被掳的消息一传出来,我就让人将他们叫了过来,此刻正在外围听候吩咐。”
崔洵深深看他一眼,点了点头,“此事过后,必有重谢。”
他没有质询“小姐”到底指的是崔媛或是苏怡安,既然苏瀛感念她的救命之恩,那救起人来就会更加用心,于此时情形而言,这没什么不好。
很快,身处外围待命的同门师弟们被苏瀛一路领过来,众人围拢在一起收拾行装,打算冒雨上山。
明远侯没阻止儿子,事实上,这次救人他对营卫那边并不怎么信任,明知道这股贼匪可能与京中某股势力有联系,在无法分清敌友的现在,将希望全托付到那些人身上,无异于赌博。
苏瀛的身手他是亲眼见证过的,既然对方愿意出手,双管齐下也可多些保障。
“先行探路,不可贸然出手,”明远侯嘱咐儿子,“若是可以,最好还是同营卫那边打个招呼,能互相协作救人最好。”
“凡事安全为重,雨大路滑,小心保重。”
这边一队人马收拾好正准备启程,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了骇人的轰隆声以及尖叫声。
漆黑的雨夜里,山上突然轰然作响,像是有什么从山顶哗啦一路滚下来,闹出莫大的动静,众人正惊骇间,却听见有人高声喊道,“山塌了!火,还有火!”
可能是近日雨水太多的关系,山上不知哪处的土地松动,再加上今天风大雨急,山石被泥土裹挟着轰隆而下,巨大山石和泥土滚落不止骇住了山脚下这些人,轰鸣与闷雷般的响动更是好似地动山摇,惊吓到了许多马匹与贵人。
人群慌乱,车马嘶鸣,山腰处还陡然烧起了一片大火,明明是暴雨倾盆的天气,那火势却蜿蜒得极快,满目的冲天火光伴随着天降暴雨与山石滑坡,就好似神灵发怒,地动山摇间让人瞠目结舌。
蔓延的山火照亮了天空,同样也让视线被遮的漆黑雨夜变得清晰,崔洵扶住脚下打滑的父亲,被苏瀛等人护着,远远的避开了受惊的马匹。
“阿媛!”明远侯喊了一声女儿的名字,脸色发白。
他的宝贝闺女还在山里,这会儿山上这么大动静,又是山火又是泥石滑坡,不知她此刻情形如何。
他分外担心女儿,抓着儿子的手极为用力,若非他一介文人身手太差,只怕此刻也是要进山里去寻人的。
短时间内同样经历了这一切的崔洵神态和父亲一般无二,都比之间更加焦心,但或许是前些日子的风寒还未彻底痊愈的缘故,眼中映着漫天火光的少年神情异样。
大雨中,漫天火光拔地而起,巨大的火焰腾空,猛烈燃烧的花树草木发出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