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很安心地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床外侧已没了人, 只有乱了的衾被。
郦静航仍似往常一般早起,大概是她睡得太沉, 要么就是他的动作太轻。
郦静航陪水妍用早饭的时候,就听到来人禀报石南石北两位都回来了,郦静航三两下吃完早饭,跟水妍说了声便赶去见石南石北。
他走进屋的时候,石北正端着茶杯咕咚咕呼地大口灌, 看模样风尘仆仆的。
“世子爷, 这四个丫头应该是没什么可疑的, 每一家我都带人去查了,家里的情况都跟她们说得能对上。幸好都是本地人, 不然一天的工夫哪里够用。”
虽说查丫头的来历对他来说是大材小用了, 可谁让这是要放在夫人身边的丫头呢?何况夫人现下可是身怀未来小世子,若有个闪失哭都来不及啊!
郦静航点点头, “辛苦了。”
上辈子,石家兄弟最后只剩下了他是个全乎的,陪他走到了最后,历经风霜,石北也从毛头小伙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人物。现下石北虽还略有些不靠谱,但这样小事上头郦静航还是放心的。
郦静航又看向石南,石南便道,“世子爷果然目光如炬,那琴香来历有诡。”
原来琴香被卫牙婆领进府的时候,说的是琴香从前也是城里的路姓富户人家,在深闺娇养,因此才会琴棋书画这些,不过琴香的亲爹路大因生意失手败光家产,潦倒过世,琴香又是独女,只能依附二叔过活,路二娶的婆娘又是个刁的,趁着举家迁往四十里外的乐业镇时,将这个孤女琴香给卖了。
粗看上去,琴香的卖身契,上头有路家所居巷子的保长和路家管家的手印,年纪一十六岁,父母姓名籍贯都有,似乎没啥毛病。
然而等石南快马赶到乐业镇,暗中寻到路家时,才从一个伺候过路家小娘子的老仆嘴里得知,原来路家小娘子在安海城的时候就病死了,不过路家主人严令老仆们守口如瓶,对外瞒着这事……
石南怕打草惊蛇,便没去动路二夫妻俩,却是偷偷潜入路家,趴在路二夫妻卧房的房顶上,偷听了一宿,倒是听到了几分蛛丝马迹。
从路二夫妻俩的闲聊得知,他们把外人当做自家侄女卖了个好价钱这一单买卖,却是由保长太太从中牵线搭桥……
“蠢货!他们就不怕琴香做出了什么事,侯府去寻他们的麻烦?”
石北听着大怒拍桌。
“因此他们就迁出了安海城,只怕除了身价银子外,还另得了一注银子。”
郦静航倒是淡定,内jian探子之类的,上辈子他见得太多了。
“石南你接着查那保长的底细,此事不急,慢慢来即可,内宅里头我也会跟田管家说,紧守门户,以防为宵小所窥。”
“世子爷,既然琴香来历不明,反正都是府里的丫头,何不一不作二不休,抓起来审一审,不就知道她背后是谁,让她来做甚了么?”
石北一想到能亲自捉到jian细就激动不已。
“这倒不必,琴香不会功夫,对方安插这么个人,也就是想施美人计,打听消息罢了,现下没必要打草惊蛇。”
上辈子琴香似乎就是想方设法地要爬床而不可得,别的也没见做过,如果是经了温其姝的手的话,那二皇子的嫌疑就跑不了,现下几位皇子的争斗才刚刚开始,他犯不着就先把这一枚棋子拔掉,反正琴香是要送给他亲爹莫老爷的,说不定这枚jian细去了西府还能化腐朽为神奇呢!
石北听着就有点泄气,明知是jian细还不能抓起来审,想想就不爽啊!
“那,不然我跟三哥一道去盯着那保长?”
郦静航微微一笑,“今日你同我一道去仙人屿。”
“仙人屿?”
石北石南齐发问。
“这是为何?”
“还记得杜四海吗?”
石北懵然摇头,石南想了想,却道,“可是府里管着船队的那位杜叔?小时候我跟大哥还去他管着的船上玩过,杜叔水性极好,能在海水里憋一柱香的工夫,且徒手捉鱼不在话下,还会讲许多海上的故事。”
石北年纪最小,来安海城的次数也是哥几个里最少的,这会儿听了就撇嘴不乐,“义父偏心,怎么就带你们不带我!”
石南笑道,“那时你刚来,才学扎马步,我们三个好歹已学会打几路拳法了,义父叫我们跟着世子爷一道回安海城来,也是做个伴的意思。”
“世子爷去仙人屿,难道杜叔在那儿?船队不是他在管?”
郦静航道,“杜叔身子不好就退了,现如今是一位刘姓管事在领着船队。杜叔不管船队之后就回了老家村子仙人屿,离城里不远的海边上,我想带着石北去看看。”
石南目光微闪,笑道,“那正好,石北没怎么见过海,也没见过杜叔,正该带上他去见识见识。”
心里却想,听义父石通说起过,早年间侯府的船队那可是赫赫扬扬,威震八方来着,可惜后来因郦侯仙逝就日渐没落,减无可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