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少年互相对练, 看着都挺有两下的,他这不是好久没人对练, 手脚发痒了么,好容易见有个少年来讨招,他想都没想就应了,哪里知道这少年居然是个女的!
“石北小爷莫恼,我们这边府里的小娘子,在演武场上都爱穿男装,不是故意要哄您的!”
田姑娘冲着石北抱拳一礼,笑得爽朗,微黑的瓜子脸上露出一口雪白的小牙,倒是流露出几分姑娘家的好看来。
石北摇摇手,“罢了罢了,方才我没留手,没伤到你就好……世子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哪好意思跟个小娘子多说,一转身就瞧见了世子爷,顿时脸色更苦。
瞧这个寸劲儿!
他这么一嗓子,闹得众人都瞧见了郦静航,登时呼啦啦一大片的行礼之声。
郦静航瞧着这些人里,有一大半的都是年轻人,另一小半便都是跟在郦侯身边的旧部老人。
郦静航回老宅的次数不多,最近一次还是受了伤昏迷着,本该对这些年轻人都不算熟,但多了上辈子的记忆,现下在的这些人里头,就连刚满十岁的小娃娃,他细想想都能叫得出来名字。
“没想到世子爷的记性这么好,连这些小家伙都记着呢!”
老军士陈庆望着世子爷,感慨不已。
自打郦侯过世,之前气势如虎,威名赫赫的郦家军顿时群龙无首,惶然若伤。
没过三年,郦侯帐下的人物,被调任的,升官的,告老的……
不然又能如何,郦侯在时,上能应对朝廷,下能调和众将,她这么一撒手,郦家军没了主心骨,不树倒人散又能如何?
留下来的老人或因伤残,或因忠义,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安海城,都不敢荒废了拳脚,因此两边府里都有演武场,只是毕竟府里的正主不在,这演武场上的练武,就是自觉自发的比较随意,田管家就把演武场的日常维护等事都交给了陈庆管着。
陈庆伤了一只手,无儿无女的,就住在演武场边上的小倒座里,管着洒扫维护,还拿着演武场小库房的钥匙。
小库房里头也没什么值钱的,不过是几十把旧兵器。小年轻们来练武,他在旁边看着,维护下秩序,有时也指点一番,不过他们这些人的武艺有限,儿女后代们只能说是比父辈们起头就高了,起码不必每日为了吃穿发愁,多的是空余的工夫来学武习文,不过大概是无名师指点,不得其法,这些小家伙们没几个出色的,都比不上石通在京城收的四兄弟。
就是个田家女儿还强些,可惜是个闺女,若郦侯在世,做个贴身女亲兵倒行……
“师父和铁大姑都常说起这边府里各人,提得多了,我便先有个印象,是以记得也容易。”
郦静航上辈子活到五十岁,三十五岁之前就是心思单纯地想着尽忠守职,等后来被坑得很惨,这才吸取了教训。
这些旧部老人及其子女,不管能力如何,无疑要比后来的那些要可靠的多,既然如此,他要培养肯定也从这些信得过的人里挑。
首先这个演武场就得好生利用起来。
陈庆一个人大小琐事都管着,先前放养还行,等日后肯定张罗不过来,这样便得再找几个人来接下杂事。
小库房里的兵器换成新的,再添些种类,什么九节鞭,蛾眉刺这些,十八般兵器都置办齐了,说不准就有哪个小子丫头的擅长呢……还有伙食也得跟上,一顿没油,练功就没劲儿,他是过来人心里清楚,还有这教武艺的师傅也得找,最好还是老军士,若不成,寻本地的镖师也可以。至于那些不知根底的则宁缺匆滥。
郦静航虽不过寥寥数语,陈庆听得两眼直放光。
世子爷果然不愧是郦侯的亲生儿子啊!虎母无犬子!这些年世子爷来这边老宅次数不多,他们这边的人心气就有些散了,都有点过了今日不知有无明日的意思。如今世子爷显见得是打算重振郦家军了,别管能不能实现,好歹是让他们这些老人有了盼头!
郦静航说这些的时候并没特意避开其他人,好些小伙子少年少女们就都围在旁边听,时不时地发出小声的欢呼,特别是田家小娘子雪娘,两只眼睛闪闪亮地望着郦静航。
郦静航被看得都有点窘了。
蓦然想起上辈子,田雪娘似乎,好像,就爱这么往他身边凑,石北还总说田雪娘约莫是想要给世子做二房,吓得郦静航从来不敢单独跟这小娘子说话,分派给田雪娘的差事都是他不常见得着的,结果后来一次就是田雪娘去送信求援,结果在半道上被害,尸骨无存。
想起那些惨事,郦静航心中恻然,便寻了个借口,离了演武场,石南石北两兄弟跟在身侧。
石南笑道,“果然世子爷就是世子爷,您没来时,场上的小家伙们都崇拜地看着我们兄弟俩,世子爷一来,就没我们哥俩什么事了。”
这会儿没有小娘子在盯着瞧,郦静航自然了许多,笑道,“休贫嘴,我待要把这个演武场好好建起来,你们两个平时没事就过来盯着看看,给陈叔帮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