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谨吸口烟,“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说吧。”
“从前啊,有三个傻小子结拜,三个人跪在地上磕头,说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他们以为磕了头,以后就真的可以同生共死了。后来,很多年过去,三个中的一个先走了,另一个在他走前都不敢去见他,以为不亲眼看着他走,就可以假装他还活着。这么些年了,他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删掉,每回换新手机,都把那个号码认认真真输进去,假装他一直都在,假装他一直都在电话那头好好活着……”
严谨仰起脸看着天花板。刚装修过的天花板上纯净无瑕,没有任何值得看的东西。但他仰着脖子看了好长时间。季晓鸥看到的,却是他忽然泛起红晕的眼眶。
“所以那家店叫三分之一,因为少了其中一个?”
“是的。”
“那个一直没有删电话的人,就是你?”
“是的。”
“那活着的两个中的另一个,是睿敏哥?”
“是的。”
季晓鸥垂下头想了想,勉强一笑:“一个兄弟情深的感人故事,让你讲得这么烂,你真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
严谨摸摸她的辫子,“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从头到尾好好讲给你听,可现在没时间了。你听着,这是件重要的事,不管以后我能不能出来,‘三分之一’我都打算交给你,回头我写份正式的委托书给你,你替我把它经营下去。”
季晓鸥吓了一跳:“交给我?我从来没做过饭店生意,那么大一个店你交给我?你是不是还在发烧说胡话呢?”
严谨摇摇头:“没办法,矮子里面拔大个儿吧。我们家那几口子都在体制内被惯坏了,没有一个适合做生意的人。”
“那睿敏哥呢?你为什么不委托给睿敏哥?”
“他?”严谨笑笑,“他读书太多了,早就把人读傻了。他那套在外企里混混还可以,到了社会上真的混不开。”
“那你就相信我吗?”
严谨捧起她的脸端详着,从极近的距离注视着她的眼睛:“人只有倒霉的时候才能看明白很多事,谁真心谁假意,我心里通透着呢。”
季晓鸥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球上渐渐泛起一层chaoshi的水雾,严谨一旦离开,日后山高水远,吉凶未卜,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是生离死别。
“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
“可是,现在外面很黑,也很冷。”
“没关系,我找个派出所进去,随便蹲一夜,明儿一早就回看守所了。”
“好的,我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严谨的浓眉微妙地抬了一下:“要是我真被判了死刑,还肯相信我?”
“是的,我会一直相信你。”季晓鸥的双唇紧紧地抿着,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她的脸上,此刻是一种认命似的冷峻,“可是,我绝不会让你被判死刑。我会向上帝祈祷,我愿意拿我现在的一切做代价,去证明你的清白。”
这一刻窗外的风刮得愈来愈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翻天覆地地摇晃,越发衬托出室内脆弱的静谧与封闭。严谨安静地看了她几十秒,然后张开手臂,“来,到我这儿来。”
严谨只是想拥抱她。但是她真的靠近了,他又被她身上的味道搞得不知所措。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露,而是一种干净的体香,闻上去就像新鲜的牛nai开始发酵前的味道,甜香中犹自带一丝淡淡的酸,十分醉人。
他终于将自己的嘴唇压到她的嘴唇上,即使隔着许多层的衣物,他也能感觉到怀里那玲珑有致的年轻rou体。她的身体起初略有一丝僵硬与谨慎,但是慢慢地,变得柔软而顺服,刚才还保留的一些矜持也化为乌有。
他用力地吻着她,像要将她揉碎了嵌入自己身体一般用力地抱着她,旧日那些不可启齿的rou体快乐在他体内被调动出来,引诱着他想要通过一条陌生的秘径去往极乐世界。
两个人倒在床上,季晓鸥闭上眼睛,身体颤抖着,心怦怦跳个不停。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严谨身体的变化,那仿佛着了火一样的渴望,似乎每一寸肌肤都化作了释放激情的器官。她让自己放松,告诉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必须听其自然。任何疑虑和理智也改变不了这一刻灵魂与rou体的共同欢愉。山高水远,吉凶未卜,所以也像是一场生离死别。
但是突然地,严谨推开她,从床上弹起来,冲进了卫生间。
季晓鸥躺在床上,眼神茫然,不知道这突然凌乱的意外到底是为了什么。直到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她站起来,将散乱的衣襟整理好,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的情景让她因吃惊而驻足。
严谨正把整个脑袋伸在洗手池的水龙头下,任凭冰凉的冷水哗哗地浇在头顶。
季晓鸥靠着门框看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他在做什么。他是企图用冷水浇灭心头的欲火,将两情缱绻的节奏生生打断。
她的脸上现出一个无奈的微笑:“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