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佩玉勾了勾唇。
朝雨又说:“山上又冷,风又大,看上去还很清贫,那时我娇气,还总想着跑回千寒宫。”
佩玉默默听她说,眼神柔软。
朝雨想起往事,面带笑意:“可是看到朝阳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这个地方有多美,造化之极致,不怪乎那么多修士总说孤山好了。不过圣人庄也很漂亮,我记得……”
说着,朝雨忽然小小“啊”了声,捂住嘴,“我是不是话有点多?”
佩玉笑着摇头,“我喜欢听。”
朝雨放下手,有些羞赧,“一对着亲近的人,我就忍不住说多了,这样不好。”
她要有个当娘的样子!
佩玉:“挺好的。”
朝雨眼睛亮亮的,“那我以后常与你说。你没去过千寒宫吧,等日后我们去千寒宫避暑,那儿有很多的花,你一定会喜欢。”她笑起来,为天地添几分春色,“我还种了一片杏花林……”
佩玉蹙了下眉,“杏林?”
朝雨偏头,笑容有些苦涩,“是,当年知水送我的贺礼,算了,已经过去了。”
佩玉心想,原来那日谢沧澜说朝雨将贺礼丢弃是假的。
朝雨咬了咬唇,手稍稍探过来一点,似乎鼓起勇气,牵住了佩玉。
这在母女之间本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于她们却是千难万难。
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佩玉微垂着眸,神情不变,只是眼中有些shi润。
这与怀柏牵住她时有些相似,很温暖,像一阵春风拂过,让她看到了春天。
朝雨手稍用力,把她紧紧牵住,“佩玉,我,”她微微踟蹰,“负你良多。”
佩玉反驳:“我并没有这样觉得。娘亲因我才沦落至此,我……”
朝雨眼睛里像是装了星辰,“你方才唤我什么?”
佩玉低下头,默然无语。
朝雨也不气馁,微笑道:“其实我知道你同我生疏,把你留在那个地方,我也觉得愧疚。”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场大战何时结束,不然就能带你看千寒宫的花了。佩玉,你的过去我错过太多,你的未来,我不想再缺席了,好吗?”
佩玉鼻头发酸,声音哽咽,闷闷道:“嗯。”
朝雨侧过身,抱住了她,“我也很谢谢怀柏仙长,把你照顾得这么好。”
提到怀柏,佩玉的眼睛里就有了光,就算带着哭腔,还是出声日常吹师尊——“师尊特别好。”
朝雨笑了笑,怀柏所喊的“婆婆”,她稍一思忖,也就明白过来。
虽然初时惊讶,但更多的还是祝福与欢喜。看到她们站一起时,朝雨会忍不住想,这就是天作之合吧。
在远处树荫里,怀柏倚树而立,望着她们拥抱的一幕,露出微笑。
剪云砂难得不与她争吵,静静立在她身边,一齐望着月下的两人。
两日后,叶云心来到佛土,带来魔兵即将来袭的消息。
故人重逢,还未来得及倾诉心绪,战事就要来临。
这日天地黯淡,日月无光。
景仪身为丹修,不能上战场。她把新炼出来的丹药塞给怀柏,“小柏,我等你回来。”
怀柏点了点头,披上了银铠战甲,马尾高扎。
景仪走到荀常笑身前,为她穿好铠甲,笑了笑,低声道:“你看,我也没有师兄了。”
荀常笑抬起眸,怔怔望着她。
景仪将绑带系好,低着头,“活着回来。”
荀常笑默了片刻,“好。”
远处黑色的魔chao滚滚而来,如同海水倾落,要将这片净土淹没。
怀柏青衣负剑,立在众仙之前,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
佩玉戴刀,站在身侧,如此危急之际,她却极浅的笑了一下——终于有一日,成为了与师尊相配的人。
大难来临前,心中夙愿皆已实现,纵死也无憾。
地面上,低等的魔物与身着偃甲的士兵们厮杀起来。
战鼓震天,血rou横飞,荒原被染成了红色。
黑云之中,魔兵浩浩汤汤,队列整齐,洞庭骑着骨马,站在众兵之前。
大风烈烈,白色大旗飘扬,旗上黑线纵横,如同连成棋盘。
魔物如chao水般,分为两半。
六头蛟拉着白骨坐成的辇车,从云间驶来。血染的薄纱轻扬,只能影影绰绰地望见车中人身影。
魔物们欢呼起来,似乎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车中人端坐着,高高在上,神秘莫测。
能与天地抗衡的威压从车中传来,所有的人皆觉心神不宁,冷汗涔涔,修为稍低者,剑已不稳。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车中人声如珠玉,缓缓问道:“寄余生可在此处?”
……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华枝坐在墙上,荡着双腿。
她的脸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