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是。”
蓝佩芝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她控制不住自己,渐渐地抽噎起来。
傅皎童十八年从来没见过蓝佩芝为了什么事掉眼泪,他一下慌了,站起来四处找纸巾,却发现平常放在床头柜上面的抽纸都被用完了。他没有办法,只好在衣服上擦擦手,笨拙地给母亲擦眼泪。
“妈对不起,你别哭。”她的眼泪像是初夏的雨,怎么擦都擦不尽。
她想起昨晚老傅给她打的越洋电话,两个人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最后她的丈夫给她发来一段长长的话,大意是让她不要为难自己儿子,也不要为难对方。
“我们接不接受看起来好像无关紧要,就算不接受,孩子还是会在一起。可是如果我们这辈子都不愿意去理解,那小童一辈子都会过得不快乐。”
“佩芝,人只活一辈子,小童是,我们也是。”
她难受得掉了两次眼泪,为傅皎童,也为别惜何。明明两个孩子都这么优秀,她一开始还是很赞同傅皎童去找别惜何学习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今天家长会,傅皎童刚走没多久,她忽然有些口渴,手放在胸口往上碰了一下,仅仅是一下,别惜何注意到了,立刻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回来。蓝佩芝回头看,原来在礼堂的各个角落设置了饮水点和垃圾箱,从她的位置看过去,能看到身材高挑的大小伙子弯着腰给她接水。如果没有看漏的话,别惜何还专门拿另外一个杯子接了一点试水温,确定不会烫嘴才端过来给自己。
后面校长点了几个同学的名字,说他们成绩优异,人品高尚,是同学们学习的好榜样。夸赞的话八九不离十都是那些,蓝佩芝听得多了,也听得腻了,但是那几个被点到的名字里,排第一个的就是别惜何。
她能说什么呢?真要她挑别惜何的毛病,她也挑不出个一二三来。
傅皎童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安慰,他心里也乱得很,不知道怎么面对蓝佩芝,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别惜何开口。
万一蓝佩芝要他们分手呢?
她哭得那么伤心,会不会对我很失望?傅皎童不敢问,只能等蓝佩芝开口。
“童童。”她俯在傅皎童肩头,原来儿子的肩膀已经这么宽阔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小豆丁了。
“童童,你长大了。
“妈妈知道你跟惜何怎么回事,妈妈不是那么封建闭塞的人。
“如果说我不难过,那肯定是骗你的,我怎么能不难过呢?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啊。
“你爸爸跟我说,人只活一辈子,如果这辈子过得不快乐,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傅皎童愣住了,是他想的“快乐”吗?
人有很多种活法,与心爱的女孩结婚生子是一种,跟喜欢的男孩相守白头也是一种,蓝佩芝自认开明,无论傅皎童选择哪一种,只要他不后悔,只要他过得快乐。
“这样的路不好走,”蓝佩芝又缓缓开口,说话还带着一点哭腔,“但是既然选择了这种活法,就要经受得住流言蜚语,不要轻易就放弃。”
“妈……”他鼻子也开始泛酸,眼睛也干涩不已。
“人心都是rou做的,别人拿出真心对你,你也不好辜负了人家,知道吗?”
傅皎童说不出话,他哽咽着点头,抱住了蓝佩芝。
第30章
四月才刚开了个头,学校各大社团就开始筹备五四晚会了。
今年负责晚会的是学校音乐和美术科组,十来个老师早早地联系好舞台背景设计,打算走梦幻童话风格。
全校教师代表开会的时候,体育科组第一个提出反对,那位男老师拍着桌子,义愤填膺道:“怎么能搞这些油腻的风格?五四青年节当然要走青年路线嘛!”
美术科组的代表是位优雅的女老师,她也没拍桌也没大声喊,坐在位置上不疾不徐地说:“好多学生都还是孩子呢,谁说长大了就不能喜欢童话风啦?”
“好了好了,咱们学校平时走的风格总是太严肃,偶尔换换感觉也挺不错的。”语文科组赶紧出来打圆场,憨厚朴实的科组长充当和事佬。
一番争论结束,体育科组也还是没能改变舞台上堆满泡泡和各种童话摆饰的事实。
既然选定了风格,团书记也向各大社团传达了相应的主题和要求,韩团热舞估计不能跳了,日系小清新应该还能登台。一串要求说下来,最高兴的还是演艺社的社长。
他们社团表演新编童话的话剧,切题又吸睛啊!
社长开完会赶紧去通知部长们,每个部长再层层下发通知,核心内容只有一个:今晚放学后阶梯室开会。
“陶耿!今天放学记得去开会!”麦子把卷子卷成筒状,一下打在正瞌睡的陶耿背上。
陶耿被吓得不轻,破口大骂一声:“我`Cao谁啊!”
抬头正对上麦子的脸,他突然又怂了,小声说:“原来是姑nainai。”
麦子把班上演艺社的社员挨个通知完,最后还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