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只曹幼祺左右望了望。
不一会木楼梯上跑下来一个华服公子,还未到跟前便喊了一句:“卿卿!”一面叫着一面扑过来想去拉柳卿卿的手。
曹幼祺本就握着柳卿卿的手,听到叫声随手将柳卿卿往身后一带,斜上半步挡在她面前,冷冷的看着华服公子。柳卿卿还未开口,她已出声道:“这位公子,女孩儿家的闺名还请不要挂在嘴上的好。”
华服公子一愣,回神道:“是是是。姑娘说的对,是小可唐突了。”他说着倒退一步,冲着两位姑娘躬身一揖。
柳卿卿从曹幼祺身后站出来,脸上带点儿疏离的笑意:“靳公子么?确是许久不见了。”
“柳姑娘,”靳玉轲直起身静静的望着她,面上的惊喜未褪,像是努力压住重逢的欢喜,片刻后,才缓缓的接道:“一别经年了。”
再无别话,可任谁都看得出,他眼里有深情。
曹幼祺抓着柳卿卿的手紧了紧,柳卿卿的手臂贴在她胳膊上,夏天衫薄,彼此体温熨帖着,有微微的暖意。柳卿卿看着她一脸别扭的模样,知她心中所想,她垂眸一笑,不动声色的在曹幼祺略带薄茧的手心里捏了一下。
同在廊下避雨的苏哲和薛挽香都走了过来,苏哲秀眉微蹙,并不遮掩的将这突然冒出来的锦衣公子打量一番,但见他一身藕荷色簇新锦袍,手拿折扇温文尔雅,当是个读书人。
靳玉轲还晓得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文质彬彬的侧让一步,抬手道:“他乡遇故知,楼上已备下热茶,望请几位姑娘能移步赏光。”
外头雨势越大,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柳卿卿并未推辞,苏哲望向曹幼祺,曹幼祺依旧紧着柳卿卿的手,眉目淡淡的,当先举步往楼上走去。
当真分席而坐,倒也没谈什么离情别绪,座中还有一位年轻公子,几个人只就着山月风光诗词歌赋的契阔,自有还总角的小僮送来秘瓷小盏,散发的丫头跪坐在一旁煮茶添茶。
楼阁之外渐渐雨过天晴,苏哲望了望天色说家中还有事,要带妹妹回去了,薛挽香和柳卿卿都放下茶盏随着她和曹幼祺起身。
靳玉轲的视线望向了柳卿卿,也跟着站了起来,正色道:“不知柳姑娘在楚城暂居何处,异日小生再来拜访。”
因着是在外头,曹幼祺也不好多说什么,见他这般问,只暗自咬牙。柳卿卿客气了几句,还是将君山派的宅子给他说了,靳玉轲面露喜色,深深一揖,目送几位姑娘下楼。
暮湖辽阔,云收雨霁,一道残阳铺在水面,正是半江瑟瑟最美的风景,可惜几个人却已没了游玩的心情。草草走了半圈,回到停着车马的档口,曹幼祺闷闷的踢开脚边一粒小石子。
回程依旧是苏哲驾车,薛挽香陪着柳卿卿挨着一边车壁,曹幼祺独个儿挨着另一边,谁都没说话。车内沉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回府,苏哲看着下人卸了马,二师兄从前院绕过来,见着她们“哟嚯”一声。
“这时候才回来?赵涵宇来过了,又走了呢。”
话音落地,没人接话。二师兄看看苏哲又看看曹幼祺。曹幼祺正在气头上,推了他一把抬脚往外走。
二师兄给她推得莫名其妙,好在曹幼祺自小在君山上横行惯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作弄师兄们一把,长大后虽然收敛些,师兄们也还是让着她。
从暮湖回来大半个时辰的路,天色已有些昏沉了。厨房里留了饭菜,苏哲溜去看了一圈,多半是rou食,担心薛挽香吃不惯,又请厨下的婆子单做了一道荷香桂花鱼。
人少,没去前堂,几个人索性在厨房外的小偏厅摆了饭,苏哲让小丫头去请曹幼祺,不一会丫头回来说祺姑娘感了风,不来用饭了。苏哲小俩口听了一齐瞅着柳卿卿,柳卿卿淡薄一笑,拣着面前的菜吃了两口,道声“慢用”,施施然的出去了。
薛挽香看着她略显落寞的背影,半晌叹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苏哲叹了口气,夹了一筷嫩白的鱼腹,托着袖子给薛挽香布菜:“幸亏我只有你,你只有我。省了多少心力。”
薛挽香咬着筷箸尖,凑近了苏哲眨眨眼:“也不是。你从前有柳卿卿,被我防患于未然了。我家里给我定过柴大公子……”语音顿了一顿,等苏哲望过来,才弯着眼睛俏皮道:“也被苏少侠摆平了。”
苏哲给她逗得直乐,挨过去想在她脸上香一口,薛挽香嫌弃的推开她的脸:“油腻腻的。快起开!”
“一会儿不油腻了给亲亲么?”小偏厅里再无旁人,苏哲压着点声音说得肆无忌惮。
薛挽香俏红了脸蛋佯恼:“不给!”一面说着一面抿着唇笑。
回到西厢果见里头亮着灯,柳卿卿推门进屋,小花厅里并无人。她蹙了蹙眉,垂下广袖逶迤着向内室走,借着烛光一瞧,只见曹幼祺踢了鞋袜合衣躺在狭窄的罗汉榻上,纤细的身子团成一团,从背影看着就写满了委屈。
柳卿卿在榻前站了一站,知她没睡着却也没有起身的意思,索性转身去了妆台前,一件一件的拆发鬓上的珠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