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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致的上房门扉里,一位婀娜女子慵懒的站着,恣肆随意。女子的目光在薛挽香身上转了一圈,闲闲道:“你找谁?”
薛挽香微怔,勉强镇定着道:“我找苏哲。”
“苏哲?”女子倚着门柱,眼角轻挑,往屋里顾了一眼。
隔着小花厅,薛挽香看不到内里情形,她不好再张望,垂下眼睫,一瞬间说不清心中是盼望苏哲在呢,还是不在呢。
女子往寝卧走了几步,深红的玛瑙垂帘后传出低低的笑声,声音清脆甜美。薛挽香忽然想到分别的前一日,苏哲缱绻在她的身上亲吻,在她的身下绽放……
她咬着唇,不敢再想。
先前的女子又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昭彰笑意,语气比方才温和了些:“你找错地方了。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
没有,吗?
薛挽香抱着小包袱,在门前踟蹰。方才见到这陌生女子站在房里,她已猜到苏哲约莫是不在这儿了,待得亲耳听到她的确认,心中既了然又失落。
她谢过女子,缓步走向木制楼梯。喜儿跟着她满怀期待的上楼,又跟着她灰心失望的下去。
这般一耽搁,更漏流沙渐渐落到正午,客栈大堂里陆陆续续坐了几桌客人。薛挽香收敛了心绪,与喜儿道:“你去马车那儿请车夫进来,就说请他用过午饭再启程。”
喜儿答应着出去。不一会,车夫果然与她一同来了,薛挽香点点头,与喜儿坐了一张桌子,车夫在旁边,另开了一张小桌。
点了几样小菜,薛挽香问店小二,店里可有一位姓苏的客人?
小二哥歪着头问:“不知姑娘问的是男客还是女客?”
薛挽香默了一下,说:“是位……姑娘。”
店小二跟着默了一下,这也需要迟疑吗?可他还是实诚答道:“单独入住的女客官里没有姓苏的。家眷中只怕还要问问掌柜了。”
薛挽香让喜儿取了几个大铜钱送给他。
店小二欢喜道谢,转身去给她们传菜。
喜儿坐在下首,捧着脸看她家小姐。她家小姐却蹙着眉,慢慢转着手里的一只小白瓷盏。
苏哲不在客栈了。她去了哪儿?为什么,不等她?
用过午膳车夫去马厩喂马,他已大约知道薛姑娘来客栈是找人的,人没找到,举目无亲,他也不好催她。
但今日必是要出城,他还要赶回去向柴老爷交差。
喂完马,车夫在后院看了一回斗棋,回到大堂时看到店小二包了一小包东西交到喜儿手里,走近了一看,是几个硬饼子和一袋子rou干。
“能否劳烦大叔送我一程,我想从东城门出城。”薛挽香穿了一袭绒面披风,站在柜台边。
车夫站在店外,往堂中更漏看了一眼,回道:“从这儿去城东总得一个多时辰,姑娘要去哪里?”
薛挽香道:“柴老爷嘱咐你今日内送我出城,可有说你今日必回?”
“那倒没有。临淮城占地宽阔,也不好把你一个姑娘家放到城门不管。老爷说三两日回来也可。”
薛挽香含蓄一笑:“那便好。请大叔送我们从东门出城,我记得东城门出去不远有个小镇,半日可到。到了小镇后,大叔就回柴府复命吧。”
车夫见她笑得婉约清秀,让人不忍拒绝。他呐呐的点头,出门套马去了。
柴府给准备的是一辆不起眼的青布小车,车内狭小,车壁是硬木板,只在车座上稍稍装了一溜软垫。
出城后道路越发颠簸,薛挽香挨着车壁,胸口闷得发慌。喜儿抱着水袋想给她倒一盏水,车子颠过一块石子,一盏水倒泼了半盏。
车板上映出一滩水渍,喜儿看着她家小姐苍白的脸色,急得都快哭了。
薛挽香接过茶盏,安抚道:“我没事。你别擦了。仔细脏了裙子没地方洗。”
茶水是凉的。薛挽香抿了一口,没压住心头的恶心,反而更难受了。她捂着唇,努力忍着。想到这一路行来,苏哲在身边点点滴滴的照顾,对她百折不挠的呵护,忽而眼中一片酸涩。眼泪泠泠的渗过青葱指尖,一滴一滴落在了绒面披风上。
你给我买的披风,你说你喜欢的。我穿着它来见你。
苏哲,你在哪里。
跟着众多赶路人在茶水铺外将就着歇了一夜,薛挽香和喜儿一直呆在车里,喜儿心大,打着瞌睡,到后半夜撑不住,趴在车垫上睡着了。薛挽香看着曙光落在车帘子上,揉了揉眼睛。
约莫午后时分,果然到了一座小镇,薛挽香谢过车夫,带着喜儿寻到一家小客栈。镇子太小,没那么多讲究,柜台里坐着个胖女人,想来是老板娘。
老板娘带着她们走过颤巍巍的楼梯,开了一间半旧的客舍,薛挽香想了想,请老板娘帮忙寻两身粗布衣服,不要漂亮,干净整洁就好。
老板娘接过碎银子,答应着去了。喜儿手脚麻利的收拾了一会,问她家小姐饿不饿。
薛挽香看她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