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薛挽香与她相处了两年有余,平日里多拿她当妹妹看,此时见她一哭一笑俱是真心,也不禁泛红了眼圈,含泪笑道:“别哭了,傻丫头。看到我不应该高兴吗?”
“高兴呀。我这是太高兴了。”喜儿恨不得脸上即刻开出花来,一看井旁汲了半盆水,想是小姐要梳洗,忙跳起来道:“厨房有热水,我去给你拿!”
“哎!”薛挽香拦着她,摇头道:“不用这般麻烦。我……我不用这儿的东西了。只是一会儿要见柴老爷,过于狼狈于理不合,才回来梳洗一番。”
“不用这儿的东西?”喜儿傻吧傻吧的瞪着她,不过片刻,大眼睛里又蓄了一汪泪,倒豆子般落下来:“小姐,你都知道了是吗?呜呜呜,你一定是知道了,大少爷他……他……”
她话未说完,院子门首处扬起一个傲气凌人的声音:“这是哪里来的野女子,竟闯到我柴府后宅来了?来人!还不将她撵出去!”
第67章担当
女子的声音嘲讽而尖锐,喜儿浑身都颤了一下,方才重见到薛挽香的欢喜一霎见褪了下去,手边不自觉的发颤。
薛挽香眉间微蹙,只见一个裹着绫罗绸缎的女子从小院门前进来,双目如蛇,轻蔑的看着她们主仆。
眼神掠过喜儿时,喜儿脸上显出苍白的神色,慌慌张张的跪下磕头:“大……大少nainai。”
大少nainai?
薛挽香知道来者何人了。她不动声色的扫她一眼。喜儿还在哆嗦。
柴府是商家府邸,对下人不算得严苛,偶尔打骂是有的,这动不动就下跪,从前不至于此。看喜儿的反应,只怕在她手里吃过不少亏。
后宅不宁,柴夫人竟不管的么?柴老爷又知不知道?
“我问你这野女子是谁!”大少nainai声色俱厉。
喜儿吓得嘴唇都抖了:“这……这是薛……薛小姐。”
金思婕当然知道这是谁!这间屋子原本给谁住,尔后何以荒废了大半年,她心里一清二楚。
“薛姑娘?哪个薛姑娘?”金思婕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没有从这位薛姑娘身上看到一丝狼狈落魄,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反而比自己还娇艳几分,当真可恨!她故作思索,续而恍然大悟般笑道:“哦,是被山贼掳走的那位薛姑娘?诶哟,你可算回来了,不幸中的大幸!薛姑娘在山贼窝里受苦了吧。”
薛挽香托着喜儿的手臂,欲将她扶起,喜儿又慌又怕,给她扶着半起了身。
金思婕见她柔柔弱弱,却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登时大怒,上前抬脚踹在喜儿肩头。喜儿毫无防备,给她踢翻在地上。
“柴少夫人!”薛挽香拦在喜儿身前,冷眼瞰她:“请自重!”
少夫人,是只有嫡子的嫡妻才有的称谓,她嫁进柴府小半年,府里上上下下称呼她大少nainai,薛挽香竟然敢拿这事情刺她!
金思婕气疯了!
“我自管教我柴家的奴仆,要打要杀都由我,关你这外人何事?”她两步上前,愤然摘下头上金钗,直往喜儿脸上戳。
喜儿不敢躲,哭着被金思婕一簪戳到额头,额上立即显了血珠。薛挽香哪里见过这般泼辣的阵仗,看到喜儿满脸血泪,情急之下抬手护着,手上猛然一痛,一抹血红从白皙的手背上涌了出来。
薛挽香看着那不知深浅的血洞,一刹间心里想的竟然是:糟了,苏哲当要心疼死了!
从前她指尖不过被木刺刺着,苏哲都要捧着她的手呵护半天,这么大个血窟窿,还不知她要心疼成什么样儿。
适才在金思婕在外头大声责嚷,已引来几个丫头,其中就有两个是惯常伺候她的,往日里跟着她张扬跋扈,此时见主子在跟个面生的女子缠斗,立刻冲了上来,一个扯着薛挽香的手,一个按住喜儿的肩。
小院里正闹得不像话,忽然一个略上了年纪的女子嗓音响了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薛挽香识得这个声音,她在困顿中抬头,果见柴夫人领着几个大丫头站在了院首门前。
金思婕背脊一僵,赶紧扔了手中带血的金钗,转身扑上前大哭:“娘,娘,这不知哪里来的野女子,在我们柴府呼来喝去,还折辱于我。”她边哭边诉苦,抽抽搭搭的躲到柴夫人身后。
薛挽香挣开丫头的固持,抿了抿略散的发鬓,曲身一福:“挽香见过夫人,夫人安好。”
柴夫人是听了管家的回禀才知薛挽香回府的。这孩子她看着两三年,举止有度温良恭俭,她心中甚是喜欢。她对于柴家非要光宗耀祖的期盼没有太多执念,若不是薛挽香比她亲儿子大了好几岁,她更希望将她许配给亲生儿子。
娶妻当娶贤。
只是即便嫁给庶子,都没能顺利。薛挽香被掳走,虽然大难不死,可名节已经坏了。
她暗地里叹了口气,眼中有些怜悯,面上却不大显,只淡淡道:“起来吧。这时辰回来,还未来得及用膳吧?”
金思婕听她不咸不淡的问话,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