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色胚子!”魏长安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瓣,脸上扬起不可抑制的笑容——都说男人婚前婚后两个样,这姓沈的也不落下,身份说明前后,可不也是两个样么?
果如沈去疾所料,她前脚一离开,她的堂妹,胡氏的独女楚怡人,后脚就来约魏长安一起出门。
楚怡人说,她昨儿傍晚和母亲胡氏吵了嘴,今儿在家里待着不顺气儿,要出门散散心去,便喊魏长安一起。
堂妹楚怡人比沈去疾小五岁,是胡氏独一的女儿,是楚家独一的嫡亲孙女,而就是这样一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众星拱月的娇俏人儿,却莫名让魏长安生了几分同情,不知从何而来。
魏长安随着楚怡人,乘软轿自楚府东门而出,后转上了一辆挂着刻有“楚”字身份牌的马车。
车夫扬鞭催马,高头大马施施然踏蹄前行,魏长安以为楚怡人是要去那些高门大小姐们常去的地方,没想到离开楚府没多远后,马车一拐,先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口。
楚怡人支走车夫,弯腰从座位下面的木板后摸出两套男子的衣物饰品,兴奋地说:“二嫂,把这个换上。”
楚怡人的眼睛很大,眸子里似有水汽,盈盈汪汪的,很是动人,看得人不由心生怜悯。
魏长安心下依旧戒备着,面上却如常地疑惑:“不是要出去散心吗?穿这个做甚?”
楚怡人歪歪头又扬扬眉,目光在手里的衣物和魏长安之间打了个来回:“那些小姐少妇们常去的地方我早都去腻了……二嫂,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和大嫂三嫂以及内院里那帮莺莺燕燕都不一样,我觉得我和你有些像——不以男人为天,有自己的生活,去他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所以,你会和我一起的吧?”
见魏长安依旧不为所动,楚怡人垂下眸子,微微撇嘴:“……好吧,还有就是因为我没去过西城,爹娘说那里都是些贱民,不让我去,可是我听府里的下人说,说……”
“好,咱们一起去!”魏长安接过楚怡人递来的衣物,爽快地答应了,哎,女人到底是感性的。
至于沈去疾交代的那些话,魏长安自然也牢记着呢。
……
换了衣饰,换了马车,两人带着几个下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了西城街市。
魏长安呀,不过也只是跟着沈去疾来过一次西市,还是上次来见她三哥魏靖亭的时候,此番出来,做这等打扮,便又是一个新鲜。
楚怡人让人准备的,是两套修身的男子长袍,她两个穿在身上,皮革的腰带一束起来,凸的凸翘的翘,曲线玲珑。
于是魏长安寻来两件披风,分别罩在了两人身上,这样一来,只要两人不出声,任谁看过来,也只当两人是谁家还未弱冠的少年郎。
散开跟随的家丁,让他们暗中护卫着,魏长安和楚怡人领着各自的贴身丫鬟与一个小厮,开始了在京城西市的游玩。
踏上西市长街,入目人群少见华衣丽裳者,来来往往的,反而多是男丁着短打,女妇粗布裙,脚下的地面上亦是砖石铺路,店铺鳞次栉比,大体上还算整洁。
楚怡人拉着魏长安耳语:“这里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还挺干净的!”
魏长安笑而不语,朝廷对京城里上街的行人以及行市商铺,都有严格的律法典章,便是在街上随地吐痰,都会被拉去京兆衙门领五十鞭刑,东城的豪右贵人们尚且怕的东西,这些蝼蚁一般奋力生活着的黔首们,又怎敢不恪守?
“那里,那里有间货行铺子,二……长安,咱们去看看呀!”楚怡人拉着魏长安,三两步跑进了一间生意红火的货行。
货行是由三间门面并在一起的大铺子,里面的客人们来来往往,铺子里的伙计忙忙碌碌,也没人特别注意到这两个罩着布披风的少年郎。
……
刚从货行出来,便又进了一间山货铺子,这里的一切,对楚怡人来说,都是那么新鲜。
快要临近午饭时分,好奇宝宝楚怡人终于觉得累了,当即便决定撤军回东城去,城西好是好,但出身高贵的楚大小姐,暂时还没有勇气尝一尝这里卖的吃食。
从京城的西城到东城,车夫驾着车,取路宽街大道,不过是大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人就回到了楚怡人再熟悉不过的东城。
许是因为这次偷跑去西市的经历还算不错,魏长安觉得楚怡人与自己更加亲近了两分,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将衣服和马车都换回来,到了东城之后,马车停在了京城名酒楼【不成仙】的外面。
自有小二上前来引客,楚怡人在头上戴了帷帽,将脸遮起来,同发髻高盘的魏长安下得马车,一并进了酒楼。
“这是楚大贵人来了啊!”有手脚麻利的堂倌儿被掌柜的派过来,熟门熟路地把楚怡人往楼上引:“二位,楼上雅间里请呐,当心脚下,有楼梯台阶……”
戏本子里讲的那些富家千金上街玩耍,不幸遭恶霸流氓欺负,眼看恶霸流氓就要得手,半路突然出现一个白衣飘飘的英俊少侠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