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过话题,问:“如斯,咱们几时到大燕城?”
李如斯也不是愚笨之人,他懂了苏幕缓和之意,回答道:“马上就到了,顶多再过一个时辰。”
“居然还要一个时辰。”苏幕心里嘀咕着。李如斯家的轿子虽大,可却坐的他头晕恶心,好似他以前从不坐这种东西一样,他以前坐的都是羊绒坐垫,走的路也是平坦宽阔,更没有随风飘过的马sao味……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错觉是从何而来,总之他坐不惯这种晃晃悠悠的轿子。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忽然从轿外传来阵阵击鼓鸣乐之声,苏幕好奇又掀开轿帘来看,而那声音是从远处传来的,并未看见奏乐之人,只是越靠近大燕城,天越Yin的吓人。
“是何人还有心情奏乐?”
“是祭祀。”王清平回答,见苏幕饶有疑问,便接着说:“有些村寨或者部落,遇到干旱或者洪涝时,便会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以求天听。各地风俗不同,祭祀用的物件也不同,有的用瓜果,有的用牛羊,有的用……”
苏幕见王清平表情凝重,不禁更加好奇,“有的用什么?”
“生人,也许是妙龄女子,也许是童男童女,尽不相同。”
苏幕听到这残忍的办法,心中隐隐想骂一声“你大爷”,却不知骂谁。只听福至道长道:“无论哪路鬼神,食人血rou的,必是妖物。”
转眼进了城,一行人下了轿子,整个城里空空如也,有的也只是饿死的老人和孩子,剩下奄奄一息的好奇又惊恐的看着苏幕等人,成群的乌鸦盘旋在大燕城上方,等待饱食,尸体的腐臭时不时的传进鼻腔里。
被大水冲断的房梁断木横在路中间,苏幕他们一边走一边清理。几人将各自拿的吃食从轿子上搬出来,分给灾民,很快,越来越多的灾民开始围聚,狼吞虎咽,花想容不禁红了眼睛。有人给他们指了衙门的路,那人道:“衙门都没人了,那些狗娘养的一看发大水早跑了,没跑的,我看也是要饿死了。”
几人又来到了衙门,没想到衙门里还真有个没跑的,此人也是饿得黄皮拉瘦,约摸三十出头,“小的眼拙,不知哪位是天子派下的大官?”
“在下李如斯,你是?”
“小的姓高名还,都这样了,也没啥可款待的了,望大人恕罪。”
“无碍。我只问你,大家都跑了,你为何不跑?”
“如若当差的都跑了,剩下的黎民百姓,不就彻底无望了吗?”
苏幕赞他有几分风骨,又让他领着大家四处看看,“听说之前派了三位官员,都死了?”
“是。”
“尸体在哪?”王清平问。
“在停尸房,几位大人要去吗?”
不等他人回话,李如斯抢先说:“你把先前仵作验尸结果给我们看一看就行了。”
“我想我们还是让清平亲自去看一下比较好。”苏幕建议道。
“没验尸报告,刘先生,也就是我们衙门的仵作,他验完前脚回家,后脚就死了,验尸结果还没写好哩!”高还说着,又不敢说,生怕来的这几个救星又被吓跑了。
“走吧!如斯。”苏幕道。
“这……这不大好吧。”
“为何?”
“多晦气啊!我也是命官,搞不好我就是第四个。”李如斯的话音越来越小。
“原来贤弟是怕这个,没关系,我们去就行了。”苏幕一直以为李如斯为了百姓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他也怕这些,但一想这是人之常情,便拉着王清平跟着高还去了。
停尸房在衙府的后面,本就少人,如今更是一个人都没有了,高还一边走一边说着:“原是在地下的,结果一场大水把地下室都给灌满了,所以就把上面的仓库当做临时的停尸房了,三具尸体都在这。唉!这死的不明不白的又不是我们大燕城的人,也不能随便埋了啊!”
过去了这么久,可想而知那三具尸体的腐烂程度了,连王清平都不禁皱了皱眉头,才走近了尸床。
停尸房的门窗关着,鼻子慢慢适应了这种发腐的味道。
“什么声音?”花想容给王清平做副手,她嘴上捂着白布,说话闷闷的。
“老鼠吧!”他说着也不耽误手上的动作。
“噌——噌噌——”
这下连较远的苏幕都听见了,正是从王清平他们面前这个尸床发出来的声音,苏幕的头皮都炸起来了,但他仍壮着胆子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走过去,“清平,咱们晚上吃什么?”
见王清平和花想容吓得反应不过来,他知道他们和他一样都想到了京城店小二的话,是河伯在惩罚整个大燕城,他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验完尸,咱就去河里,抓到鱼吃鱼,抓到王八吃王八,若是幸运,抓到水鬼就剁了他的手,抓到河伯就挖了他的心。”
外面刮起了风,一时间电闪雷鸣。苏幕说着走到了尸床前,猛地撩开落地的白布。
“啊——”四目相对,发出大叫。
苏幕虽做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