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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让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她说:“单凭你是她年少时的偶像,还没法虏获她的芳心。”
我听了一头雾水,只想让她快些说下去。
“追求她的人很多,被我挡下了一些,还有些挡不下的,则是被她晾在那而半途而废。在她心里,应该只认定三个人对她有好感吧?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第三个人,我暂时先不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一个共同的特点——死缠烂打,不放弃。她是那种……”她想了想,勾唇一笑,仿佛是在拿那个人极其没办法似的无奈道:“你必须给到她足够的、明确的信号,让她不断地接收到,她才会认为自己是被喜欢着的,进而才会选择给你怎样的回应。不然,就是没有回应。”
怪不得……怪不得我能近她身这件事,都能让周晴雨觉得我有戏。看来,她是真的呆啊。
她又停下,许是说了很多话,脸色有些苍白。
“你身体是不是不大好?”我禁不住担心地问。是的,此时此刻,我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由一个性格怪怪的情敌学姐,变为了一个让我更加认清和了解女神的导师。我很感谢她,由衷的感谢。
她摆摆手,示意我不要介意:“就是生蝌蚪的时候,没调理好,有些中气不足。接着说……”她顿了顿,又咽了口茶,这回正色道:“所以我说你是幸运,如果不是少年的渊源,她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接近她。如果不是你脸皮厚,死皮赖脸的追求她,她也不会慢慢接受你。两者缺一不可。我和那个人,足够爱她,可也没办法走进她的心里去。因为并没有你的幸运,让她自小便产生了一份牵挂,很难去割舍。你和她的机缘,怕是这一生仅此一次。我太了解她,她的爱情观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你说,你幸运不幸运?”
我被她说得心里热烘烘的,情绪上有些激动,发誓似的说:“我终于明白你对我说这么多话的目的了,你放心,我会对她好的,会一辈子对她好!”
她欣慰地点点头:“倒也不笨。能猜出我的用意。我遁入空门,第一放不下蝌蚪,第二就是放不下她。她这样的人,这样的爱情观,很容易受伤害。但那个人是你的话,我也许是可以放心的。因为你对她的爱我能感觉得到。这些话,关于她自己的,关于你俩的,我不说,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你说。她不擅说自己,她只擅做。今天,我替她挑明了,就是想让你更加清楚她的性子,让你俩少些误解,彼此心意相通……”说至此处,她一口气喘不上来,猛地咳嗽起来,我急道:“你没事吧?”
她一边咳嗽一边说:“你、别……辜负她!”她紧盯着我,那个眼神,直到现在我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她这哪里是帮我,她是恨我。那眼里的怨毒,仿佛我若真负了她,她就敢变成厉鬼找我索命!
说到底,她爱她至深。就算是出家前的此时此刻,她还是爱着她。
突然觉得自己的爱很卑微。我甚至一点也不了解我的爱人,还要别人来提点。而更令我感到羞愧和介意的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不是作为爱人的我,而是她,高慧洁。
与她分开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沮丧的。
回到家,这种沮丧被无限扩大。脑子里盘旋着她所有的话,字字句句印在我心底。这是怎样的爱啊,把爱了半辈子的人托付给自己的情敌?如果是我,心里肯定要难过死了吧?
她恨我,我却对她恨不起来,只觉得她可怜。
幸运么?是真的很幸运啊。
还没等我暗自庆幸,倏地手机响起来!我看是陌生号码,犹豫地接起来,听见里面一个男人抽泣的声音:“晓晨……呜呜……晓晨,你真的跟我姐……呜呜呜……”
那边混合着嘈杂的声音,仿佛是在一个餐厅里,他可能是按的免提,混在一片乱哄哄的声音里,勉强辨认出这人是简向北无疑。
“你去喝酒了?现在人在哪里?”作为她的真·堂姐夫,我首先想到的是要确保他的安全。可再一想,一个大男人还能怎么不安全?遂稍微放了心。
“晓晨……晓晨……”他不断呼唤着,显然是喝多了。这人,刚才竟然还哭了……等等,他说什么来着?你真的和我姐?我的心骤然一惊,难道他知道了?
“你……你在哪?还能回来么,我去接你?”
“不、不用!我不回去了,我住我自己家里,不用你接!”他赌气那般说:“你们、你和我姐,你俩……晓晨,你要知道,你斗不过他的……”
“斗不过谁?”我疑道。
“斗不过的……”他呢喃着,反反复复说了好几句,“啪嗒”挂了电话。
我再打过去,发现已经关机。
我坐不住了,也等不及给简南音打电话,直接从楼梯三窜两窜奔到楼上,按了她家的门铃。
已经做好了她也不在家准备的我,蓦然看见她出来,还惊得后退了一步。
她看见是我,笑着把我拉进去:“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