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再度走向双螺旋状的会议桌前:“继续吧。”
扬州。
柳恣没有想到最后被推出来挡枪的是云祈。
这帮大老爷们也是真不要脸啊,躲在后头边指手画脚边肆意敛财,让云祈来做所谓的‘首相’。
若是风调雨顺,她就沾些荣光和功劳。
可一旦出了乱子,那些个风险和祸患的主承受者就都是她了。
云祈如今走到了这一步,也是越来越身不由己。
她哪怕在龙辉死前放下执念,不去碰商部的事情,不去牵扯太多的利益关系,也许还能全身而退——虽然自己也对她起过不止一次的杀心。
越往后走,她能够选择的事情就越少,就如同自己一样。
整个参政院都进入了高度紧张的工作状态。
不仅是参政院,整个扬州工业区和江银城都加强戒严和出入境管理,所有与宋国接壤的边界线也全都设上了障碍,为此配置了军队和无人机无缝巡逻,还有夜视摄像24小时监控着。
厉栾坐在办公桌的对面低头匆匆写着指令,语气略有些急促:“监控名单的四十余人,已经可以确定彻底叛逃宋国了。”
他们在半年前以各种理由进入宋国境内,现在已经彻底渺无音讯。
“根据410S项目组的监控,胡方为首的多人,在临安曾经多次出现过,现在于江南一带四处往返,显然在隐藏行踪和实际出入点。”
柳恣停止了手头的工作,突然开口道:“江银内部呢?”
“有过暴动和sao乱,已经被驻军全部镇压了。”
厉栾拿指节敲了敲额头,声音疲倦而沙哑:“真是被你猜中了。”
柳恣当初出手架空和控制那两个集团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旧的江银商会借着临宋合资转移了大量的文件和资料出去,甚至一度试图攻破知网的防线,去接触军工以及其他领域的文献资料。
宋国为了迎接他们,也直接扩大了能源供应的门路,在北方数城攻占之后就开始不断派遣人过去开垦铁矿煤矿,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三年前不动手杀了他们,是因为□□极有可能进一步引发动乱,而且拦十个人容易,拦十万人难。
这些年里以各种原因离开临国,去了宋国之后一去不返的又何止十万人。
柳恣彻底留住以及控制住的,是核心部件制造产业和大量的书籍与文献。
U盘能拷贝走的,只有他们公司内部从前的生产文件和少量现代科学信息。
“他们要走,也很好理解,”厉栾匆匆回着下属的消息,头也不抬的开口道:“如今的临国并不是时国,他们觉得被束缚被限制,去联合更对胃口的人走别的路。”
如果转化成那些人的视角,未尝不是波澜壮阔的工业复兴之旅。
“我尽力了。”柳恣玩着钢笔,看着屏幕上还在陆续生产的综合数据表单,语气微沉:“他们带着空壳子过去,没有炼铁厂冶金厂,没有能源处理与控电中心,也没有建造这些东西的任何资料。”
自己玩勺子把去吧。
正如钱凡所言,几乎所有东西都必须在最开始布局。
几年前一步踏错,现在就回加倍偿还。
柳恣在异变发生的第一个月,几乎把所有事做到了极致。
——这也是他被大量镇民诟病和怨怒的原因之一。
在异变发生的那一天,他命令下属临时招募军队,开始控制所有的信息和资源。
资源不仅仅是汽油粮食和饮水,还有人。
活生生的,懂得各种技术的人。
他当时以招募军队和扩充参政院的名义,把大量拥有中高等技工能力,或者是不同专业能力和学历的男女全部登记清楚,然后开始进一步划分种类,在攻城守城稳定之后开启再分配,并且不断加强监控和管理。
如果胡凭羽他们如今能带走的是这些人,故事的走向将绝对不一样。
因为政府永远无法抹掉人们脑子里的知识与信念。
可他们并带不走。
这些人现在早已被培养出与国有资本根深蒂固的利益关系,丈夫老婆孩子全都在官营机构供职上学,根本不存在跟着哪个野心勃勃的利益集团去蛮荒的古代开荒的可能。
而柳恣还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引书和造书,联合文化部清洗了所有渠道的实体文化产品。
所有有利于临国发展的资料全部被扫描后加密收入数据库,而实体书只保留存档于隐秘的地下防腐防chao库,非特定身份人员不得入内。
有利于舆论控制、稳定思想和chao流的书被大肆印刷出版,甚至专门雇佣些语文老师来写出更多的文章进行宣传。
在众人眼中,柳恣既是那个冷血又独裁的弄权者,是在异变之中为了攫取利益不择手段的商人,是虚伪到践踏文明的政客,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同时,他也是那个一手建立全新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