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厌烦反感。
谢漪睁开眼睛,刘藻的呼吸轻轻地打在她的耳畔,她睡得很好,全然不知谢漪又添了一桩心事。谢漪将头靠过去,与刘藻抵在一起,重又合上眼。
大抵是厚积薄发,她们将该准备的都做足了,压制诸侯王,掌握兵权,安抚百姓,故而立后之事,推行起来,虽有困难,却称得上平顺。
谢漪默算进展,三日之内,重臣若仍无回应,陛下势必会再进一大步。
一切都是顺利的。
如此,事成之后,便该缝合陛下与大臣间的嫌隙了。否则,放任君臣离心,必会种下种种隐患。
谢漪这样想着,忽而失笑。若是在当年,她发觉陛下与大臣生隙,恐怕不能如此平静,想着事成之后如何。多半会当下便取措施,不灭陛下英仁之名。
可如今,她想的却是事成之后,再行补救。这些年,她力求持心秉公,想着辅佐君王,想着庇护黎庶,想着她与萌萌的事,千万要稳妥,不能因她们而连累了苍生。
可到头来,她终究还是生了私心。
第136章
谢漪身上疲惫困倦,而Jing神却极清醒,两下相冲,睡得很不舒坦。
她翻了下身,面朝外侧,过了一小会儿,身后那人便贴了上来,右臂揽着她的腰,前额抵在她的脑后。谢漪恐惊醒了她,便不动了。
横竖睡不着,她合着眼,想接下去几日兴许会生的变故。想着想着,刘藻环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与她贴得更紧密。谢漪以为她要醒了,便静等着,等了许久,不见有别的动作,方知她犹在梦里。
真是好动,睡觉都不安分。谢漪暗自摇头,思绪却自庙堂转到了君王身上。
谢漪时常以为刘藻特别。
她还未出生,便丧父,荣耀尽去,居于掖庭。稍长几岁,则被当做了新帝的眼中钉,赶出宫门。年少岁月,跟着外祖母度日,四下邻里皆贵胄,都知她的来路,都不敢与她相交,避之唯恐不及,倒是仆役婢女,常怜悯同情。
如此境遇,不说长得唯唯诺诺,至少也该谨小慎微,沉默寡言。当初谢漪就是怕境遇将她压坏了,方想方设法地延请名师去教她,既为她开拓眼界,也好排解她心中愤懑。
可刘藻却是既不唯唯诺诺,也不谨小慎微。沉默寡言倒有一些,但也是当着外人。即位之初,她着实沉寂了一段日子,可一掌权,她便将利爪亮了出来,举止言行,既霸道又尖锐。
这样的性子,谢漪当真寻不出缘由,不知她是怎么养成的。
只是也不坏。若是陛下唯唯诺诺,谨小慎微,想必也没有她们如今这境况了。
谢漪思绪混乱,什么都想一些,想的最多的还是刘藻。想她这霸道又记仇的性子,来日缝合她与群臣间的嫌隙,怕是得费上好一番功夫。
说来也怪,明明是费心费力的事,谢漪却不觉得麻烦,想的更多的,是不论如何,都不能让陛下受委屈,宁可缝合得慢些,也不能逼迫她去与臣下重归于好。
想睡时睡不着,打算胡思乱想应付到天亮却反倒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回没做梦了,得了一回好眠。再醒来,天已大亮,身旁之人侧倚在榻上,一手撑头,一手执一卷竹简在看。
见她醒来,那人将竹简随手一放,俯身过来。一缕发梢划过谢漪唇上,有些痒。谢漪弯了弯唇,问:“你怎么还在?”天已大亮,怎地还窝在寝殿躲懒。
刘藻往她怀里钻,中衣已染上了凉意,谢漪下意识地退了退,稍加适应,方抱住她,替她暖暖身子。
“待有人来,再去不迟。省的如昨日,干等半日。”刘藻在谢漪怀中躺稳了,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她而今闲得很,奏疏有谢漪看,大臣们不敢来烦,她就成了个无所事事的闲人,自然哪里都不用去。
谢漪听她这么说,也就由她去了,又躺了会儿,就要起身。
刘藻忙压着她,不令她起,伏在她身上,眼睛亮亮地与她道:“我们去泡汤可好?”
又开始作怪了。她想的什么,谢漪不问都知,单是入汤泉沐浴倒无妨,可陛下意图,必不至此。谢漪拍拍她,示意她起身,却不言语。
刘藻得不到回应,怕谢漪不允,不但不起,反倒压得更紧,可怜巴巴道:“上回你侍奉我沐浴,雾气缭绕,眼带横波,可好看了,可惜我那时身上无力,不好做什么,你再让我看一回吧。”
话虽未言明,落到谢漪耳中已是极露骨。她面色绯红,竭力镇定地说了一句:“不可胡言,下去。”
她还是不答应,刘藻不敢再压着她,转而抱住她的手臂,絮絮道:“去吧。太后往甘泉宫,必是泡汤去了。我们眼下离不得京,不好幸离宫,但未央宫也有一处汤泉,自西山引来的,我试过一回,也极舒适,我们去吧。”她说着小心观谢漪的神色,见她仍不意动,有些委屈道,“太后都带着她那小宫娥去了,你却不陪我去。”
她一委屈,谢漪便生不忍,无奈地道了一声:“你……”
刘藻见她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