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
她缓下声,仔仔细细地说:“谢相的本事,不能耗费在这等琐碎费时的事上,从今往后,宫中除祭祀之事由谢相主持,其余都寻胡敖,胡敖管不了的,再来禀朕。”
掖庭令这下明白了。
掖庭令一走,刘藻也不忙着去寻谢漪了。也怪她思虑不周,从前未央宫于她而言不过一住处,没什么值得留意的,故而宫室破败就破败,宫人懈怠也无妨,只要别犯到她面前,她都懒得管。
但如今不一样了,这数月来,她品味出了些家的味道,就像小时候,跟着外祖母居住在那座宅邸中一样,不在乎贵重,不在乎大小,只在于身边有关怀她,她也关怀的人。
可她竟忘了,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总要有人管,她不爱沾手,底下之人自然会去寻谢相。
刘藻往宣室,寻出几名文官,又择善珠算能管账的,另置一官署,由胡敖主管,专治宫中琐事。她速度快,一个下午就把官署的雏形定了下来,能用了。但这官署作何名,任用的官员又是何阶,共几人,官署设在何处等等细碎事还得再议。刘藻便交由内侍省与丞相去慢慢商议。
她忙完了这事,天就黑了,回到寝殿,谢漪见她回来,还问她:“出了何事,陛下匆匆往宣室?”
她还不知,刘藻便没细说,她忙了下一午,有些头疼,躺到榻上,要谢漪给她揉揉。
“身上还弱着,政事便先搁一搁,总是身子要紧。”谢漪一面帮她揉,一面劝她。刘藻好好地答应了,睁开眼睛,看了看谢漪,见她的眼中全是关切,容色间满是温柔,有些不开心了,转了个身,环住谢漪的腰:“我们都这么难了,怎么还总有人来添堵。”
她说的是那宫娥当众宣称她喜欢她的事。
谢相肯定不信,但她听了多少会难受。
她虽说的没头没尾,谢漪怎么会听不明白,换了个姿势,让她躺得舒服些,温声道:“不管他们。”
刘藻点了点头,又抱紧了她,道:“你也别管他们,我心里就容得下你,旁人谁都不行!”虽然谢相没与她提此事,应当是打算就这么揭过去算了,但她知道了,就一定要笃定地表明心意,不能当做不知道。
谢漪笑了笑,摸摸她以示赞许,点了点头:“嗯。”
刘藻在她的手心蹭了蹭,觉得真舒服,但见她只是嗯,就没别话了,又有点不满足,抬起头来,看着她,问:“你也是吧?你心里也只容得下我吧?”
虽然知晓答案,可她还是想听谢漪亲口跟她说一遍。
第134章
谢漪竟也不嫌她烦,一个字一个字,耐心与她道:“我心中只容得下萌萌。”
刘藻顿时就十分高兴起来。
胡敖入殿来,见陛下又在不正经,下意识地抬手遮了下眼,停在殿门处不往里走了,稍稍抬高了声,禀道:“陛下,君侯,是时候摆饭了。”
“就在殿中罢。”谢漪道。
胡敖道了声“诺”,外头准备去了,他一转身,便闻得陛下的声音传出来:“我不饿,我想再睡会儿。”
“先用膳,用过膳,再睡。”君侯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皇帝嘟哝了两声,显然是答应了。
胡敖面不改色地走出去,待直阶下,方禁不住笑了一笑,这样的日子可真好。待过些时日,天暖些,他再亲自去将椒房殿好生清扫一番,椒房殿启用的日子,不远了。
用过膳,皇帝却没了睡意,她倚在榻上,百无聊赖。医女奉了汤药来,刘藻饮了。谢漪在看今日呈上的奏疏。
时近年下,各地藩王各有使者入京,巡查州郡的刺史也在入京道上。奏疏便格外多。
刘藻自己玩了会儿,见谢漪仍是将批示另写了一卷竹简,等她去抄到奏疏上,便站起身,到她身后去。
多日未阅奏疏,刘藻乍一扫过竹简上的语句,便有些头晕,待定神细观,方瞧出所奏何事。
她就在谢漪身后站着,也不出声,谢漪知她在,只她能安静不吵闹,便也由她去。刘藻算着时日,谢相代阅奏疏已二月有余。大臣中,灵醒些的必已发觉了。但她在禁内养病这些时日,朝中并无异动。
刘藻忽然伸手,捏住谢漪的笔端。谢漪停了下来。
“直接批吧。”刘藻道。
谢漪抬头看她:“你可想好了?”
字迹落在奏疏上,可就将她代阅奏疏的事摆到明面上来了。
刘藻道:“想好了。”她松开手,背到身后,让谢漪继续用笔。
谢漪将奏疏端正地移至身前,下笔时,刘藻清晰地看到她的笔尖颤抖了一下。
谢相也是想的,她其实并不喜欢无所事事地藏身于后宫,只是为了她,她全都忍耐了。
刘藻容色柔和下来,看着谢漪将一道奏疏批好,晾到一旁,去取下一道。
奏疏有些多,直至子时,尤有剩余,谢漪催促刘藻先去睡了。刘藻却不肯,主动为她研墨,要陪她。她一执拗起来,谢漪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