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便见衣衫shi透,贴在身上,可见衣下隐约的风光。她既恼又无措,强自镇定了,转过身去,背对着刘藻。
下一刻,一件shi漉漉的外袍小心翼翼地覆在了她的肩上,刘藻靠近了,她的身子几乎就贴着她的脊背,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后,使得谢漪僵直了身子。
“外头还有旁人,且以此应付,待至岛上,再换新的。”刘藻磕磕绊绊地道。她的衣袍是湛蓝的深色,可以做遮挡之用。
谢漪从未这般狼狈,更是羞于应答,便点了下头,抬手扯紧了衣襟。
刘藻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便急了,脸庞通红地解释:“我方才,什么、什么都没看到。”
话一说完,她便知说错了,忙又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是说、是说衣衫下的……”
谢漪无奈,不知她过会儿还要说出什么话来,只得转过身,正要道声无事,便撞入了刘藻的眼中。那双深色的眸子小心翼翼的,带着羞怯与紧张。
谢漪蓦然间发觉,这个她护在翼下的孩子,不知何时已长大了。
第64章
舟外风雨飘摇,波浪拍打舟身的声响不住传来。
刘藻见谢漪只看着她,却不说话,不由心慌起来,以为她生气了。那回谢相见了铜灯,便很生气,以为亵渎,眼下这般境况,她必是更生气了。
她身上还是透shi的,水珠自发丝流下,滚入眼中。刘藻抬手一抹,眼睛便红了,也不知是心中难受,还是雨珠激的。
谢漪回过神来,温声道:“莫用手。”她一面说一面取了袖中的帕子,为刘藻擦拭眼角。
帕子留在袖袋中,竟还是干的。擦干了水滴,眼睛便舒服多了。
刘藻留意她的神色,见她并无怒意,便弯了弯唇,歉然道:“都怨我一时起兴,牵累谢相与我同受了一回颠簸。”
谢漪将手帕放到她手中,道:“休说傻话。”
她虽是责备,话中却不乏亲昵。刘藻抿了抿唇,眼中满是笑意。
过不多久,便到了蓬莱岛,岛上早有人预备着了。
shi透的衣衫浸在身上,很是伤身。刘藻与谢漪被迎入大殿,各去沐浴更衣,泡去一身寒意。
盛夏的天,狂风暴雨夹杂,也使人生出凉意。
刘藻换了身干净的衣袍,端了杯半烫的蜜水饮下,腹间顿时生出一股暖意,顷刻间直至四肢百骸。她轻轻吁了口气,问道:“谢相那里,送去不曾?”
胡敖回道:“已送去了。”
刘藻这才放心,又令再添一杯来。这回她便不饮了,只捧着捂手。心中则漫无目的地想着,盛夏酷暑之际,能有此清凉,倒也挺好。
岛上殿宇不多,仅三五座耳,正殿饮宴,两处小殿则为歇息观景之用,再远些还有一两处宫室,各有景致。
刘藻在的便是两处小殿中的一处,她恰坐在檐下,抬首可见庭中疾风骤雨,角落的一处芭蕉树,拍打处阵阵声响,却始终不曾折断,显出极为坚韧的秉性来。
刘藻看了很喜欢,便道:“这丛芭蕉,移到椒房殿去。”她早已断了让谢相入主椒房的念头,可见了喜爱之物,她还是一件件地往那座宫室中添。
胡敖应了下来,又提醒道:“陛下往里坐坐,风雨且还大呢。”
刘藻胡乱点了点头,目光却仍在芭蕉上,身子仅往里挪了一寸,便算是应付过去了。胡敖无奈得很,望了望天,又道:“天将暮,风雨未歇,今日恐是不好回去了。陛下可有吩咐示下?”
刘藻闻言,静默片刻,不答反问道:“谢相可沐浴过了?”
“与陛下一般,正在廊下观雨。”
刘藻一听,便坐不住,她站起身,往谢漪那边走去。
谢漪在另一处宫室,与刘藻这里,有一长廊衔接。刘藻趿了木屐,快步穿过长廊,自一小门,入了庭院。她手中撑着伞,木屐shi了大半,身后仅跟了胡敖一人。
谢漪见她过来,也不意外,待她跨上台阶,到了廊下,方俯身行礼。
刘藻将伞递与胡敖,又挥挥手示意他退下,方与谢漪道:“有一事,要与谢相商议。”
谢漪便问:“何事?”
刘藻先在竹席上坐了,又用目光示意身旁,要谢漪也坐。谢漪见此,也不好辞,就坐到了她身旁。刘藻眼中有了少许笑意,这才答道:“今日风雨大作,怕是要在此歇一晚。”
这是自然的事,谢漪颔首道:“也好。”
夏日的雨一贯来得急,去得快,然这场雨,似有不休不止之势,竟是越下越下。想来雨停后,太ye池中水,会涨上一大截。
谢漪说罢,便望向庭中,刘藻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雨。她独自在那处殿宇中,观雨观芭蕉也甚入神,然而眼下,有谢漪在旁,她便只能对她着迷了。
谢漪换了身紫色的曲裾,将她的肌肤映得格外白皙,与她那一身缥缈清静的气韵甚为相合。刘藻望了眼她仿佛染了胭脂般的唇,又忙挪开了目光,极力显出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