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派的官员都在里面,而且似乎同样的愁眉不展。
宴黎就有些不明白如今局势了,可眼前这些养尊处优的权贵似乎也同样不明白。他们见着宴擎到来,不少人顿时迎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宴将军,你也来了?可知发生何事?”
谁都不是傻子,发生何事众人心中自然猜到了几分,可让人懵逼的是如今风头正盛的燕王一系和楚王一系都在这里,那么骤然发动兵变逼宫的又是谁?皇帝倒是还有几个儿子,可比起燕王和楚王来说,那几个皇子却是拿不住手的,更没本事闹出如此大的阵仗!
然而宴擎能说什么?他只能摇摇头,一脸无辜道:“宴某也不知啊。”
众臣闻言对视一眼,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便有那还没站队的大臣左右望了两眼,见周围都是被困的同僚,终于忍不住说道:“我看这阵仗,似是逼宫……不知宴将军以为如何?”
宴擎的脸色便沉了下来——谁都知道晏家是纯臣,历来不参与夺嫡之争,只忠心于皇帝一人。现下这情形说逼宫,皇帝有难晏家自然不能没有表示,这无疑是要把晏家架在火上烤!可眼下不说宴擎手里没有兵马可以调动破局,就连到底是谁出的手都还没个定论,他又能怎么办?
宴将军面无表情的看了那人一眼,淡淡道:“宴某只遵皇命,如今未见陛下也未有旨意,冯大人以为如何?还是说,你觉得我能一个人干翻外面那几百号禁卫军?”说完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他回头看了宴黎一眼,又道:“哦,还有犬子和未来儿媳,咱们仨出去干掉禁卫军?”
这话说得,围上来的朝臣们顿时讪讪——哪怕他们是有让晏家人出头的意思,可连个目盲的柔弱女子都算上了,还出去干翻禁卫军,这根本就是在打他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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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宫这种事,其实很讲究速战速决,事成定局才是成功,否则分分钟可能被翻盘。
宴黎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了个一头雾水,可事实上逼宫的主角却并没有一直藏于幕后,他出现得还很快——就在重臣被陆陆续续带到皇帐之后没多久,一个身着华贵软甲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便扶着剑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皇帐,一举一动之间尽是贵气威严。
众臣见到他似乎都是一呆,不少人脸色大变,也有不少人倒抽凉气。
这人宴黎没见过,可她见过老皇帝,眼前这中年人与老皇帝生得有五分相似,毫无疑问便是一位皇子。当然,不是皇子也闹不出逼宫这种事。
“废太子!”宴擎见着那人,沉了眉眼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宴黎离得近,自然听见了,顿时诧异的回头看了父亲一眼。而后她再回头看看那废太子,却见他举止从容气度威严,乍一眼看去绝不会比楚王或者燕王差。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之前宴擎说起他时用的评论却是“中庸”二字。中庸的太子被废之后,还能玩上这么一出逼宫?
宴黎觉得她爹仿佛是跟她开了个玩笑!
当然,此刻与宴黎一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而“中庸”的论断也不止是宴擎一个人下的。或者可以说,宴擎因本身不在京城,他是被人云亦云带偏的,真正觉得废太子中庸的是眼前这些朝臣才对。
废太子带着十几个护卫入了皇帐,也不管旁人目光,径自走到了上首龙椅之前站定。他倒没有狂妄的直接坐上去,只是扶剑面对众人而立,深邃的黑眸扫视众人一圈儿,勾起唇角冷笑道:“各位大人,恐怕都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孤吧?”
能跟着皇帝来参加冬狩的,官职必定不低,这些人多有傲气,也不是被吓一吓就成鹌鹑的。当下便有人站了出来,面对着废太子不忿道:“此番陛下未曾召尔随行,殿下此举莫非是想逼宫?!”
名声还是很重要的,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众位皇子为了正统都很爱惜羽毛。
然而废太子却反其道而行之,他听到这句诘问只是略微挑了挑眉,然后睥睨的望着那说话的老臣,漫不经心的反问道:“是有如何?”
老臣被噎住了,眼下这情形,他能做的也只是道德上的诘问而已。现在对方都承认了,除了骂两句乱臣贼子之外,他又还能说些什么?可这样的斥骂不痛不痒,全然敌不过帐外的刀剑兵马,而他还有家眷落在了对方手中,或许他骂得痛快了,回头一家子就得整整齐齐在地下团聚!
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废太子却在此时嗤笑了一声:“敢作敢当,孤既起兵逼宫,也就没打算在史书上留下什么好名声。你们想骂什么尽管骂就是,孤听着。”
他越是这样说,受制于人的众臣反倒更不敢骂了,半晌有人出声询问:“陛下呢?”
废太子听到这个问题却是不理了,他冷笑着转移话题:“孤当日被问通敌卖国,诸位不是骂得相当起劲吗,今日怎的都变成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