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 因为北疆的风雪并不会让人想到诗情画意,那漫天的风雪带来的只有苦寒与灾厄。
不过即便不明白,宴黎也没打搅温梓然的雅兴,她就站在一旁看着, 直到温梓然伸出去接雪的手掌都冻红了,她方才伸手将人拉了回来。然后不由分说的将温梓然冰凉的手捂进怀里,这才开口责怪道:“这么冷的天,你接雪玩什么,小心被冻坏了。”
温梓然并不反驳,甚至于对这般亲昵的举动也接受良好。她勾起唇角浅浅一笑,坏心眼的将冰凉的手掌隔着中衣贴在了宴黎的腰腹上,后者明显被冻得颤了颤,不过却未推开她:“南方少雪,我也从未见过雪是什么模样的,所以总是偏爱两分。”
这话并不算假,毕竟她幼时便已目盲,雪在她脑海中留下的映像也只有旁人叙述而来的。不过她其实不算喜欢雪天,因为她始终记得曾经在雪天里听见的那个噩耗。她只是想确认这个人还在身边,如此刻这般,她的温度能让她感觉到安心。
宴黎一边帮温梓然暖着手,一边却也将她的话当了真,望着屋外积雪有些为难的思量着该如何让温姑娘“玩”个痛快。至于欣赏雪景是欣赏不了了,她都看不见!
正当此时,屋外一个人影走过,宴黎定睛一瞧却是这家的户主顶着风雪出了门。在外人面前她稍有顾虑,便将温梓然已经捂热的手塞回了她自己的裘衣里,想了想又有些好奇,便扬声问道:“这位大哥,还下着雪,你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户主是个二十几岁的汉子,生得一脸憨厚,闻言转过头来瞧见两人便也憨厚一笑,答道:“我不去哪儿,只是这雪下个没停,我怕把屋子压塌了,打算先把屋顶的雪扫一扫。”
宴黎听到这个答案微微一怔,她是没住过会被雪轻易压塌的破屋子,可这借宿的屋子也是真破。虽然现在雪积得还不算厚,但如果这雪再一直下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屋顶就真给压塌了!
这样的想法让她心头一紧,因为这还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如果之后雪一直这样下,雪灾便是不可避免的。还有比这里更靠北的北疆,被北疆更靠北的草原,如果今冬都遭遇雪灾,北疆要死多少人都不必说了,草原上的牛羊都冻死了,明年他们就得迎接胡人在绝境中的反扑!
俊秀的眉头皱了下,但宴黎到底不是个忧国忧民的性子,她很快便将这为时过早的担忧抛到了一旁。她想着自己借宿在人家里,总该帮帮忙,又想见温梓然喜欢“玩雪”,于是心中一动走了出去,说道:“那大哥,我帮你一起吧,也省得你在外面冻太久。”
汉子闻言忙摆了摆手,推拒道:“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就弄好了,你们还在屋里待着暖和些。”
话虽如此,可宴黎还是走出了并不算暖和的屋子去帮忙,只是这家也只有一架梯子可以用,宴黎最终也没帮上什么忙。只扶着梯子站在屋檐边,看着那汉子举着个锄头“哗哗”从屋顶上往下扒拉积雪,不多时屋子四周便掉落了一圈儿雪,看上去分量竟真的不少。
不多时,那汉子便扫完了雪爬下了梯子,又向宴黎道了谢。末了还感慨了一句:“今年这雪来得真猛,看样子天黑前还得扫一回,免得晚上雪太大压坏了屋子。”
这雪下得猛吗?宴黎并不觉得,事实上边城冬日的风雪要比这里大得多,那都是真正的鹅毛大雪,一个时辰积下的雪就能赶得上这一天一夜积累的。甚至于到了最冷的时候,边城的积雪能厚得过腰,人基本上不能在其间行走,这也是在北疆之外的地方遇不到的。
当然,现在说这些无意,此刻的宴黎只是看着那扫落满地的积雪扬了扬眉——梓然不是喜欢玩雪吗?她们现在有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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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宴黎拉出来玩雪时,温梓然还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想到宴黎会对她的话这样较真。可等到真正置身风雪间,放肆的捧着冰冷的积雪,所有的矜持沉稳却都被抛在脑后了。
宴黎知道温梓然看不见,玩起来也是诸多限制,于是提议了一个最幼稚的游戏——堆雪人。
顶着飞扬的细雪,小将军推着个大大的雪球在积雪里滚了一圈儿,刚走到温梓然的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迎面就被一捧雪洒了满脸。她愣了愣,接着委屈的开口:“梓然,你欺负我?”
温梓然乌黑的发梢上都挂上了雪花,她在一片银白的世界中笑意盈盈:“我哪有,这不也是在玩吗”
宴黎“哼哼”了一声,目光在满地的积雪上扫了一眼,最后还是放弃了以牙还牙的报复方式。她直接将手举起来,用冻得冰凉的手去碰对方的脸,直冰得对方一个哆嗦,这才得意的将手收了回来。然后她就遭到了报复,温姑娘比她更不客气,冰凉的手直接往她衣领里贴。
两人玩闹着,在户主一家难以言喻的眼神中,花了半个上午在院子里堆起了个丑不拉几的雪人——雪球是宴黎滚的,不过堆的时候是温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