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温梓然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今日已经占过一回便宜,她不敢太过造次,只是想试试看温梓然是否真的不恼。
温梓然倒是真的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怔,而后便神态自若的将人送走了。而她所不知道的是,一门之隔的宴黎对着陈旧的门板笑了好一阵,幸而没人看见,否则那傻笑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她维持多年的冷心冷情人设只怕分分钟就要崩个彻底!
宴黎心满意足而去,翌日一早又踏着朝阳再次登门。
这一天是商量好替宴擎疗伤的日子,虽然温梓然不会亲自动手,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鉴于种种原因,几人还是觉得让她守在一旁比较让人安心。
时隔近一月之后的再次治疗,还是伤筋断骨这样的伤势,所谓的重治自然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不仅不愉快,甚至还很痛苦,因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生长伤处已经自行愈合,而当初碍于宴擎伤势严重,这些伤处都未经历过太多处理,自由生长的结果自然也未必理想。
如宴擎身上最致命的腹部一到,伤口过大过深,愈合之后少不了要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不过比起在肚子上留下条疤痕,肩头被劈碎的骨头长歪了,显然更为要命……
吴大夫看着宴擎那伤口便忍不住叹气:“不行啊将军,若想恢复得好,恐怕得断骨重接。”
断骨之痛可想而知,伤上加伤于恢复而言也会更加困难,在场几人闻言脸上都不由地凝重了两分。相反还是宴擎这个当事人最为镇定,因为他早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了,便是平静的点了点头道:“吴大夫你放手施为便是,再不济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现在宴擎的右手基本废了,修养这许久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若非手指还能微微勾动,他几乎要以为这只用过三十几年的手不是自己的了。在如此情况下,无论恢复几成都是赚。
吴大夫心里显然也有数,得到宴擎放话之后便放了心,真正的放手施为起来。
过程略有些血腥,虽然宴黎上过战场之后杀人都不手软,可看着父亲肩上鲜血直冒,咬牙忍痛受这般苦楚,心中也相当不是滋味儿。
宴黎正咬牙瞧着事情进展,冷不防一只软软的手掌覆在了她的眼前,温梓然的声音旋即在耳边轻声响起:“别看了,接骨续筋的事自有吴大夫妙手施为,你我都帮不上忙,也别为难自己。”
温温柔柔的声音似乎足以抚平一切焦躁,宴黎不自觉紧绷的身子就这样放松了下来。她等了会儿,还是伸手将遮在自己眼前的纤手拉了下来,随后倒也没去看那血淋淋的场面,只握着温梓然的手乖乖的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两人的声音都很轻,虽然屋中还算安静,可另外两个在场之人一个正全神贯注的施展妙手,另一个正被剧烈的伤痛席卷折磨。如此当是没人有心力去听两人对话的,可偏偏身经百战受伤无数的宴将军还是听见了,不由得睁开被冷汗糊住的眼眸看了过来。
宴将军一眼望去,正见宴黎那乖巧的模样,不由得一咧嘴,整张脸都扭曲了——小半是一言难尽,大半还是伤口疼的,不过比起伤口的疼痛来说,前者显然更能调动他的情绪。
只一眼,宴擎便又将目光移开了,索性不再去看那糟心的女儿,再听到什么话也都不理会。他忍着疼痛侧过头,看吴大夫满头大汗的对着自己血rou模糊的伤口小心施为,顺便在心里期盼一下伤势能够早些好转。
第0章胡说八道
断骨重接是件很痛苦的事,同时也相当伤身, 因此经过这一次重治之后, 宴将军脸上那刚养回来的一丝血色顿时又褪了个干净。而且肩伤的事他瞒得紧, 就连身边的亲兵都不曾告知实情, 因而这一日他脸色忽然惨白, 却是将身边的人都吓了个够呛。
好在倒霉事遇得多了总是有转机的,宴将军的伤势也在一日一日的恢复之中。
八月初, 边城开始正式踏入秋季,街边的大树渐渐黄了枝叶。人们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 在接连几日的大雨过后, 夏日残留的暑热顿时被冲散了不少,就连空气也变得清爽干净起来。
宴黎一大早推开门, 就看见院子里shi漉漉一片,墙角的青石板地面上更是零零散散的洒落了不少淡黄色小花——那是这两日刚刚盛放的桂花,她原本还约了温梓然过来采花做桂花糕的, 结果这几日大雨不断,生生将事情阻了不说, 就连枝头上的桂花都被大雨打落了不知多少。
想想桂花糕的美味, 再看看那洒落了一地的桂花,小将军忍不住咂咂嘴, 觉得有些可惜。不过桂花虽是被雨水打落了,可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甜香却是不曾消散半分。
宴黎抬头看了看天色,虽然仍有些Yin沉沉的,但看起来倒不像是要下雨。于是她不再迟疑, 转身回房寻了个布袋,再出来就开始辣手摧花,不多时便将桂花树上开放的桂花洗劫一空,而她拿出来的布袋也已装满了大半,提着袋口略一掂量,竟也有些分量。
摘了桂花,宴黎想也没想的就出门去了,提着布袋站在温家小院前她还有些担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