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辈子都不能实现她的愿望了。
束烟知道应竹晚是想到伤心事了。她解开自己的大衣,将应竹晚揽在怀里,把脸轻轻贴在她的发丝上。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需要她说什么,就这么安静的抱着她,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好。
应竹晚乖巧的埋在束烟的怀里,两只手抓着她针织衫的腰间。眼泪慢慢凝结成珠,掠过冰凉的空气,坠在束烟的大衣上,坠在束烟的针织衫里,将凉意透过绒线传递到束烟的肌肤。
静谧的校园里,偶尔会有几个从楼里出来的学生暼她们两眼,但空虚的肚子又另他们将目光延伸到远处的食堂。
两个人头上的雪花越积越厚,像戴了一顶白色的绒帽。直到应竹晚觉得自己的鼻涕快要流出来。她可不想把鼻涕蹭在束烟身上,她十分庆幸脸上还有口罩隔着。
应竹晚拿出口袋里的纸巾,马上转过身去,一手把口罩摘下来放进兜里,另一只手擦着鼻涕。
等她转过来的时候,看到束烟笑了。
应竹晚有些羞恼,“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丑”。
束烟摇摇头,说:“没有,很可爱”。
束烟是真的觉得应竹晚现在的样子很可爱。她刚哭过的眼睛红彤彤的,鼻尖也被面巾纸蹭的有些红红的,几缕发丝还被束烟的大衣刮的翘起来,看起来可爱又让人心疼。
应竹晚将纸丢进附近的垃圾桶,然后把手主动放进束烟的大衣口袋里,“你以前总说我哭的丑”。
束烟装作无辜的想了想,“是吗?我有说过吗?不记得了,你别冤枉我”。
应竹晚轻哼一声,说:“我可记得很清楚,别想赖账”。
束烟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将应竹晚头顶的雪拍下,以免落进她的衣领,同时温柔的说:“那时候太年轻了,不会说话”。
一提到年纪,应竹晚就忍不住心疼束烟,她也用另一只手拍掉束烟头长发上的雪花,说:“你现在也不老,嘴还特别甜”。
穿过小路就到了宿舍区,楼与楼之间都有一个小花园,无论中午晚上,无论春夏秋冬,无论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总能看见即将“分别”的小情侣在宿舍周围黏腻。
以前束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嫌弃这些在宿舍楼下缠绵的情侣。有一次,应竹晚把束烟送到宿舍门口,束烟看到旁边正在接吻的情侣,小声的对应竹晚说:“真不理解他们为什么都喜欢在这接吻”。
应竹晚说:“可能是因为要分开了吧”。
束烟略带嫌弃的说:“明天又不是见不到”。
应竹晚笑着,贴近束烟的耳朵,低声说:“是吗?你不想吗?”
束烟躲了一下,说:“不想”。
应竹晚故意舔舔嘴唇,双眼带笑的看着她说:“真的不亲一下吗?”
束烟的视线恋恋不舍的盯着应竹晚的唇好几秒才舍得离开,然后丢下一句,“不要,拒绝,再见”,就跑进了宿舍。
同样的情景,现在的束烟不禁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不得不说大学真的是个谈恋爱的好地方。没有教导主任抓特务一样的盘问,没有繁重作业的束缚,课余时间也很充裕,遇到的人也容易兴趣相投。
束烟很庆幸自己可以考上应竹晚的大学。应竹晚不止让她体验到了单纯美好的校园爱情,更让她的大学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为她的人生指引了方向。
在最需要指引的年纪,她遇到了她,是何其幸运。
中国式教育下的大学,一般都是严进宽出。在经历过高中三年的摧残后,很多人到了大学以后渐渐变得随波逐流,失去斗志。没有老师的督促,没有自制力的约束,生活便由放松变质到颓废。
束烟本就是个随性的人,高中的时候因为应竹晚的原因才有了暂时的目标。到了大学,她也难逃懒惰的侵蚀,大一才开始没多久,她就和舍友们集体逃了课,专业课。
但是不巧的,在她第一次逃课的时候,就被应竹晚发现了。
那个时候她们还没在一起,但是应竹晚本着曾经是她家教老师的责任感,一直对束烟的事很上心。
在束烟刚入学的时候,应竹晚就告诉她,参加哪些社团可以锻炼什么,哪些社团没必要参加,告诉她图书馆的借书规则和营业时间,告诉她游泳馆健身房怎样办卡最实惠……所有应竹晚能想到的东西,她都耐心的传授经验给她。
在束烟的课程表还没下来时,就告诉束烟到时候把她的课程表给她发一份。
那天下午应竹晚正好也有课,放学后,她想着正好可以带束烟去学校周围的小吃街逛逛,就去到束烟的教室门口等她。
应竹晚这节课的老师下课比正常早了几分钟,她到束烟教室门口的时候,里面还在上课。她鬼鬼祟祟的来回扫了几圈座位上的人,但是只看到了几个束烟面熟的同学,却没看到束烟,还有她的舍友们。
应竹晚先是疑惑的给束烟发了条微信,问她在哪里,但是过了好久束烟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