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低低咳嗦几声,顾西月慌忙问:“你感冒了吗?”
清平摇头,“没事。”
她停在小巷,朝女孩挥挥手,“明天见。”
顾西月笑道:“明天见!”
木桥已坏,清平另换了一条路回家。系统依旧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聒噪。”
系统委屈,“我几千年没说过一句话了。我跟你说,天道它……”
清平打断她,“你知不知道,在人间,曾经有个伟人说过一句话。”
“什么?”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系统愣了下,然后小声问:“鲁迅说的吗?”
第83章 我的学委啊
与天相斗……
清平抬起头, 米粒般的小雪前仆后继从灰蒙蒙的天空落下, 不知不觉已经是冬天了。
半年来发生的事不多也不少,天道终于放弃玩死神来了的想法, 转而想用另一种方法摧毁她。
她捂唇低低咳嗦, 然后熟练地把染血的纸巾丢在垃圾桶里。
“我说, ”她抑制住喉头的痒意, “下个世界能让我当个神医吗?不会医术太不方便。”
系统沉默很久, 最后怒吼:“……你是把我当技校吗?!”
她垂着头,双手拉着书包带, 单薄的身影在萧瑟北风中格外可怜。
“我只损伤了一个人的气运,却救了他们所有人, 可天还是要杀我。”她嘲讽地勾起唇角, 淡淡道。
系统说:“我听说过人间一个故事, 火车失控, 两条铁轨, 火车正常行驶线路上有五个人, 岔道线路上有一个人。”
“选择最少人死去, 这是你的想法。但天道就是一辆本该按预计行驶的火车, 于它而言,人命并不重要, 牺牲的多少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一切有没有偏离原来的路线。”
清平停下脚步, 接下一片雪花, 看着它在手心慢慢融化成雪水。
每一片雪花落下的时候都不知道他们最终会落在何方, 原野或海洋,森林或丘陵,也许是烂泥水谭,也许是高山之巅,也许是车轮底下,也许只是一个人炽热的掌心。
但生命也是因为这样的未知而有趣。
“如果早有命中注定这一说,那一切多无聊。”
系统笑了,“可这就是天命。”
清平将手握紧,“天命这种东西,当你相信它时,人生就只是这样了。当学会反抗的时候,才会有一丝其他的可能。”
她走楼下,发现家中居然早亮起了暖黄灯光。
“清平,”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打开门,笑着说:“我回来了,桌上我给你热了些牛nai, ”她诧异地挑眉,“你那个同学没过来吗?”
清平摇头,“她今晚去医院照顾顾阿姨了。”
“她妈妈生病了?那我们明天也去医院一趟吧。”谢母坐在桌旁,微笑着看着她,“大半年没见过了……你还好吗?”
清平小口哆着牛nai,嘴边粘上一层白色泡沫。她听后点点头,“还好。”
“让妈妈看看,你好像瘦了。”谢母皱起了眉。
她与清平的长相有五分相似,眉目清丽,高雅如兰,微微蹙眉也是别有风情。
“是不是课业压力太大?我说过,不要太让自己太辛苦了,虽然高中很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成绩并不代表什么,你只要开心就好。”
清平放下牛nai杯,看着腕上玉镯,手握紧又放松,好像是在纠结什么,最后她松手,低垂着头轻声说:“最近,老是有些头疼。我好像病了。”
谢母呆呆问:“什么病?”
清平没有说话。
三院,看护病房里,顾阿姨半撑起身,看向窗边,“月月,天晚了,快来睡吧。”
顾西月倚在窗前,眼睛紧紧盯着那人在的方向,嘴里回答:“好的好的,妈妈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和以前一样就好,”顾阿姨让出一半被窝,抱住挤进来的女孩,笑着问:“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
“二名,清平是第一名!”顾西月说到清平时,声音高高扬起,好像比自己考得好还要自豪。
“清平,”顾阿姨摸着女孩的头,感慨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对了,那伙人还欺负你吗?”
“我说过啦,杨彩云她出了点事,已经退学啦。贾鹏平转到别的学校啦。我跟你说,上次艺术节我画的画得了第一名,送到省里去参加比赛了,老师还夸我为校增光。现在没人会欺负我了。”
顾阿姨笑眯了眼,和女孩如出一辙的桃花眼弯起,眼角浮现淡淡的细纹,“月月最棒了,不过这多亏了清平,你以后要记得好好报答人家。”
顾西月窝在母亲怀中,说:“我当然会啦。妈妈你知道吗?我和清平商量好了,考同一所大学,一个专业,我们以后也还会住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