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季迁遥原是同她一起看的, 两遍看完,没有寻到踪迹,便想作罢。侧目望着夏清舒,却见她神色肃然,额上露着一截青筋,双目发直,脸绷得紧紧的,眼圈下方还留着浓重的黑影。
季迁遥一阵心疼,转过身子,一双纤细灵巧的手抚上夏清舒额头的xue位,轻轻按压,她温声细语道:“线索只有怎么多,你也不必绞尽脑汁去拼凑。昨夜你翻来覆去,想是忧心竭虑,不得好眠,白日若有时间,小憩一会儿。休息片刻,神思便不会这般急了。”
感受着额上轻柔的按捏,夏清舒放下手中的信笺,侧了些身子,面对着季迁遥,手臂环在她的腰上,咧嘴一笑:“昨夜扰到你了么?我已经尽量放轻声响了。”她的笑中藏着些自责。
“没有。我只醒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又睡着了。你何时睡的?我要听实话。”细长的手指抚上了眼圈下方的黑影,一下一下,缓慢而轻柔。
动作轻得像一根羽毛在眼眶下方扫来扫去,夏清舒舒服地眯起了眼,老实回道:“我也不记得具体的时辰了,只知迷迷糊糊前望了一眼天色,那时已微明。”
“最近发生太多事了。”叹息一声,季迁遥停下动作,将手臂环上夏清舒的脖颈,脑袋靠在她的肩上。
二人脑袋贴着脑袋,季迁遥又道:“特别是对你,好些人都想将你除之而后快。你怎么这么招人恨呢?”季迁遥捏了捏夏清舒的鼻子,用打趣的口吻来调和气氛。
夏清舒闻之,无辜地眨巴了几下眼,浅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兢兢业业地带兵打仗,抵抗外敌,该是件功德事,不知怎的就惹上了这一身的麻烦。”
“除了带兵打仗,你就没有做其他事了?”气氛缓和了些,季迁遥随意地同夏清舒攀谈。
“有啊,”夏清舒脑袋移了移,两片薄唇刚好贴在季迁遥的脸颊上,她往前倾了倾,在季迁遥唇上啄了一口,笑眯了眼:“还有做了一件大事,就是喜欢你。”
季迁遥先是高兴,后来想到了什么,笑容又冷了下来。
“我说错话了么?”夏清舒察觉到她的变化,掰过季迁遥的脸,仔细看着她脸上的神情。
“没有,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是谁?”
“皇帝陛下。”
前有狼,后有虎,两侧能听见此起彼伏狮吼,夏清舒这厢是被各种狼虫虎豹围得水泄不通啊。若不先解决一方,日后多方夹击,那该是什么样的惨况......
是时候解决掉背后的那只虎了。季迁遥下定了决心,肃起面容,同夏清舒道:“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的筹码?抵抗皇上的筹码。”
“记得。”
“囿于时机不对,我还不曾告诉你那筹码是何。现在,时候差不多了,可以告诉你了。”
“好。”夏清舒直起了身板,坐得端正,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
季迁遥站起身来,朝她伸出了手:“我们去拿东西。”
是实物的筹码?夏清舒握住递前来的柔荑,跟着季迁遥起身,来到了季迁遥营帐中的卧房。
一个朴素得没有什么特点的带锁木箱,钥匙是季迁遥贴身携带的。她从袖兜暗袋里取出钥匙将其打开,把里头躺着的一卷图纸取出。
“看看。”季迁遥将图卷交给夏清舒。
泛黄的纸张缓缓打开,看清图上所画之物后,夏清舒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是带兵打战的将军,对这样的图纸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一张兵力分布图,上面的兵力有些是正规的大燕军队,有些却是无人发觉的地下军队。
兵力分布图的的右侧画着一座地下练兵场的设计图。恢宏的练兵场有夏清舒军营的三倍大,就藏在燕城的下方,无人知晓,无人注意。
“这些都是我的人,练兵场也是我建的,地下五万Jing兵,地上十五万,总共二十万。”
夏清舒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我的筹码。”与夏清舒不同,季迁遥云淡风轻,神情没有多大变化。
“殿下......是想?”静静站了好一会儿,夏清舒才开口,声音沙哑不畅。
“若陛下不容,我们只好取而代之了。”季迁遥的声音中满是冰冷,她已经受够了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皇帝是她舍命救的,是她一手扶持的,他却不念一点情谊......
这一次,她要先下手为强。
“宫中我亦有人手,就在陛下身旁贴身伺候着,届时或杀或囚,皆可。这些军队火器,备着,如若那计败了,便用上它。”夺位的每一步,季迁遥都计划好了。
夏清舒还没缓过来,她的手握在图纸两端,定定地站着。
季迁遥看着她这傻愣的模样,宠溺一笑,确实,对夏清舒来说,这一份夺位大计太过震撼。
“我们坐下看吧,慢慢看。”她拉着夏清舒坐在了凳子上。
将季迁遥记录的每一步计谋都看完,夏清舒放下图纸,嘴巴都合不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