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难眠从床榻上起身掀开帘子步入夜色中。
夜空之中繁星点点萧玹站在一处山头望向北平城所在方向,指尖摩挲着青丝结下的同心结,思念清晰在心底蔓延微微闭上眼脑海中尽皆是朱玉英身影,算算时辰分离已有三个月,没有她在身旁每一日都是难熬。
沉沉叹息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有怨也抵不过思念,历经难以割舍的过往她终究还是松开了手选择了争夺天下,如朱玉英那般聪慧的女子或许生来便注定了这满是荆棘的道路。
在牛家村外等候了三日,当日见到的少年身体状况大为好转,方道子加入新的药材果然是有效,消息令人振奋本应如法炮制而为之,细查之下药引需要的犀牛角仅供数人可用,犀牛角本就名贵,其他村镇尚未关闭的药铺都没有犀牛角贩卖。
早治愈一日便意味多挽救了一条生命,治愈瘟疫奇缺的犀牛角北平城定然有但两军交战一触即发,如何能安然在北平城讨要犀牛角?
牛家村外军帐中坐在椅子中的吴璘拧紧了眉头,萧玹站起身来将案几上的七星龙渊系在腰间:“我去北平城。”
吴璘急忙阻止道:“萧姑娘不可,京城中传言萧姑娘与皇上相交甚笃,又曾任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若是去了北平无异于送上门的肥rou。”
尚且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肥rou形容她,见萧玹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秦昕捂着嘴偷笑,吴璘知晓情急之中口不择言而出急忙站起身来歉然道:“末将是粗人不会说话,还请萧姑娘海涵。”
萧玹勉强一笑:“无妨,若是我不去北平城,南军之中便更无合适之人了,吴将军不必再劝。”
吴璘派了副将送萧玹前往白河沟,百万军队雄赳赳气昂昂集结在白河沟,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俱是军帐,听闻萧玹求见贵为曹国公的主帅李景隆丝毫不敢怠慢与监军萧琅立即前去营外迎接萧玹。
来途中便听闻锦衣卫指挥使萧琅任监军之职,在此地见到萧琅并无意外,萧玹与萧琅对视一眼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对着李景隆恭敬弯腰施礼道:“见过曹国公。”
萧玹与当今陛下自幼一同长大如京中传言相交甚好,李景隆不敢怠慢急忙亲手将萧玹扶起:“许久未见萧姑娘别来无恙,外面风大萧姑娘请里面叙话。”
请了萧玹在主帅帐中入座萧玹饮下一口热茶将牛家村一事道来,尚未说完萧琅便是反对:“玹儿不能去,若是你有一分差池,黄泉之下我如何有颜面去见义父义母。”
见两兄妹争执李景隆并不好插言找了借口起身:“该是巡营的时辰了,萧姑娘的事情便有劳监军做主。”
萧玹与萧琅同时站起来拱手送李景隆离开,萧琅沉声道:“玹儿,我立即派人送你走,你便该游山玩水无忧无虑,兄长理应替你遮风挡雨岂能眼睁睁见你涉入险境,若你非要什么犀牛角,我立即派人前往南方找寻!”
牛家村中尚且有数十条等待药引的性命,萧玹急红了脸站起身来:“兄长,那些染上瘟疫的百姓何其无辜,眼下南军燕军大战在即,方圆数十里有法子走的百姓都离开了,近地哪里去寻珍贵的犀牛角?多拖一日那些百姓便多一日危险,兄长,就算你不护我前去北平,我同样有法子!”
萧玹执意一意孤行,萧琅气得脸都绿了:“玹儿,沙场之上可是刀剑无情,入了燕军地界任凭你武功再高面对大军也只有任人宰割!”
萧琅阻止她也是全心全意为她,萧玹神色缓和几分轻言道:“兄长,我并非莽撞,你知永安郡主与我感情甚好她在守城定不会伤害我分毫。”
毫无预兆脑海浮现郑州城外朱玉英的暗卫明晃晃的剑刃搁在脖子上时候的情形,朱玉英是不会舍得伤害她分毫,可是利用起来也是毫不手软的。
见萧玹脸色苍白了几分萧琅心中怜惜唤道:“玹儿,我派人护你离开可好?”萧玹抬头眸光流转间映出深邃:“兄长,明明都有了治疗瘟疫的法子却因差一味药引便要害数十百姓丢了性命,我无论如何都要试试去北平城讨药!”
萧琅笑容苦涩而无奈:“玹儿,真不知你执拗的性子究竟随了义父还是义母,你若执意要去兄长也只有护你前往。”
燕军由燕王亲率欲要取道白河沟下游回援北平,尚未天明南军先锋平安率领万名骑兵相阻,杂草丛生的河床上立时便是一番刀光剑影,数十将士替萧玹抵挡燕军攻击,汗血宝马载着萧玹趁乱消失在夜色中。
耳畔风声呼呼作响,汗血宝马在路上疾驰,天色方露出鱼肚白萧玹便已抵至北平城下,城墙上的将士们箭上了弦直指萧玹,见到萧玹是孤身女子这才犹疑着未曾放箭。
无论昼夜皆是守在城楼上的朱高炽听闻部下来报,披上锦衣急忙便来到了墙头,眯着眼见是萧玹勒住缰绳在城墙下等候,朱高炽挥了挥手令将士们将弓箭放下。
萧玹与长姐关系极为亲密更是愿意陪伴她相携天涯,朱高炽并不敢细思两人关系只是却也不敢伤萧玹分毫。
朱高炽手按住墙头支撑了重量,大喊道:“正值两军交战失礼之处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