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卫香生和令狐雪在一旁奏起音乐。
剑若霜雪,光华流动,萧季凌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变化着,时而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时而锋利如芒,气贯长虹,时而如同游龙穿梭,骤如闪电。忽然,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那剑在他的指间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惊呼。
《入阵曲》不似柔媚舞曲,它苍凉豪迈,厚重沉幽。黑夜下,沙场上,营寨前,篝火边,萧季凌时而干净利落时而悲哀缓慢的动作将《入阵曲》的深意发挥得淋漓尽致。
像兰陵王一样在战场上骁勇杀敌,凯旋而归,这大概是在座每一个将士的心愿。
在萧季凌手中那纷舞的银光中,众人似乎看见厮杀的战场,奋勇的将士,还有那尸山血海中不屈的心。
一曲舞毕,萧季凌走过来行礼,双手脱下面具,抬头目光虔诚地看向吕嗣昭,开声说:“殿下,我为您打气,请您要加油。”
“霜花,谢谢你。”吕嗣昭欣慰地点头说。
&&&&&&&&&&&&&&&&&&&&&&&&第44章 一生唯一的主人
寒风呼啸,战旗迎风招展,周围的空寂使它显得分外萧瑟。
原先热闹温暖的大营如今士兵已经大半皆无。昨夜萧季凌乘兴跳了一支《入阵曲》,鼓舞得整座大营士气激昂。吕嗣昭先前派出的斥候已经回报,称吐蕃大军血洗了一座边城并没有立刻离去,还停留在里面抢粮分赃,因此,吕嗣昭清晨便率领军队出去突袭吐蕃军。
三个伶人迷茫地并肩坐着,营帐内虽然烤着火,比起外面已经温暖很多,但他们三人总是有股透心的凉意。
令狐雪盯着地面,打破了寂静:“希望殿下大胜归来。”
卫香生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抽泣声,她说:“你们永远不知道每次殿下出征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等他回来的。那些一辈子安安稳稳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明白下一秒就可能死无全尸是什么样的滋味。殿下为大凉子民征战,为大凉天下征战,为陛下征战,换来的是什么?百姓说他跋扈,天下人说他穷兵黩武,皇帝忌惮他位高权重。兰陵王立下了那么多武功,最后还不是被北齐后主用一杯毒酒杀了?每次到了这种时候,我都一样,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傻傻地、被动地等待。。”
“所以殿下和我从不想做好人,从不想做好事。做来有什么用?反正下一秒指不定就会没命。战场上刀剑无眼,殿下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死,他死了,失去靠山的我也跟着会死。”
“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令狐雪看向卫香生说道。
萧季凌第一次见卫香生这么脆弱的样子,不禁有些怅惘。这一路上,他见到的伤兵残兵数不胜数,战争的残酷显而易见。他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关心吕嗣昭,他对吕嗣昭的印象已经不再是先前简单刻板的蛮横,而是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他抱膝迷茫地坐在篝火旁,看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儇王殿下……您一定要平安归来。”
他喃喃自语。
一段时间后。
“报——”太极殿外跑进来一个传信兵。
吕依却命他报告传上来。
太监接过来正打算读给陛下听,没想到吕依却已经直接抢了过去。
吕依却太急切了,直接自己打开阅读起来。
越读到后面,他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多,最后竟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儇王打了胜仗!不愧是朕的儿子!传旨下去,封儇郡王为儇亲王!准备接风洗尘的相关事宜,还有庆功宴也给朕好好的Cao办。朕一定要好好犒赏三军!”
而吕嗣昭等人,此时正骑在马上,慢悠悠地前进着。
一切皆尘埃落定。
吕嗣昭骑在马上一脸欢喜,那是一种桀骜不驯和不可一世。他对于他来说,他就是战神。
卫香生高兴坏了,她因为吕嗣昭大胜归来而激动的心情到现在也没有平复下来,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倒也热闹。
整支军队也兴致高昂,一路上有说有笑,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回京,等待他们的就是丰厚的奖赏。
吕嗣昭等人进城的时候,一阵鲜花和锣鼓声出现,百姓们夹道欢迎。他们虽不能体会战争之艰苦,但见吕嗣昭能大扬国威,倒也真心实意地上街为他喝彩。
萧季凌坐在马上,听着马下的喧嚣声,一脸笑容。他一个伶人,竟也受了百姓们这样的追捧,而且还是由于与戏曲无关的事情。
庆功宴和之后的论功行赏十分繁琐,吕嗣昭进殿受封了亲王,领取了吕依却的奖赏后,便把一干善后事务都交给了副将处理,人躲进了情融署,成日听戏放松心情。
这天,卫香生与令狐雪为儇王唱了一曲,气氛十分和谐。
此时,令狐雪突然望着吕嗣昭说道:“上次情融署众人出游,有一个小贩冲撞了车架,香生就下令打他三十板。季凌难得地站在了我们这边,和我们一起打。再加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