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瞬间一僵,女人看似对甚麽都不在乎的目光,却在这一刻化作利刃剜向他:「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当年那个任老师的死因,李老师,任老师的死应该跟你没有关系吧?」
「你在说甚麽?」多年社会历练的累积,李柏达已不再是高中那个心事全写在脸上的冲动少年。
「虽然医院对外宣称抢救不治,可我知道实情,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加护病房,拔了任玦珩的氧气罩跟喉管。」小珩说完,没有理会瞬间僵在原地的李柏达,双手插进大衣口袋,惬意的迈开步伐离去。
眼看那辆车瞬间转入另一条主要干道,任玦珩赶紧跑回停在路边的银色福斯,发动引擎的时候发现手颤抖的厉害,他一催油门,银色福斯跟尥蹶子一样轮胎一转,火速飙入穿流的马路。
他快速在脑子里组织这个城市的平面图,大路小巷像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样快速在脑子里穿梭呈现,其中两条路被特别显着的标明出来,那两条路呈T字型,围绕着工业区往机场的方向突进。
如果那辆红色喜美往前走,只会开入那条绕着工业区的崇明路,中途没有岔道,如果在那之前追上……
他仅剩的一丝希望在下一秒被摔成粉碎,车子回转後竟遇上红灯,前面还停着一辆巨无霸砂石车。
他跟困兽一样狠狠捶着方向盘,眼角洇出一丝浓沉的血红色。
那一分钟长若无尽,在红灯转绿的瞬间,银色福斯像射出去的箭,这辆性能极佳不论攀山越岭穿越溪谷都一把罩的吉普车往崇明路奔驰而去,最终在路的尽头慢下来……前面已分成两条道,两条道上又充斥着无数大小巷弄,这无疑是海底捞针了。
任玦珩吼了一声,迅速调转车头去崇阳派出所报案,他给了他们红色喜美的车牌号码,听完他的描述,一个王姓警察扔了一句:「你确定你儿子是被抓上那辆红车?你亲眼看到了吗?」
任玦珩的确没看到习铮被抓上车的那一瞬间,为了让警察相信,他把之前在林子里看到歹徒的脸,以及之後被红车持续跟踪的事说了出来。
王警官一听就抬手要他稍等,然後去资料室翻出之前记载毕旅营地凶杀案的报纸出来,问:「你说的就是这事?」
任玦珩忙不迭点头,王警官又问:「那红车跟踪你们多久了?当时为什麽不报警?」
任玦珩看着他,有些苦涩的笑了:「你们每天要接上百通报案电话,一堆出勤任务,在证据还不确凿的情况下,我当然希望给你们省点事,自己想办法解决,之前我给儿子请过保镳,倒也没发生甚麽事,後来保镳没请了,我就让我儿子跟我同进出,我们是同一所学校的老师跟学生,那辆红车还是我老婆发现的,似乎毕旅之後就一直跟踪着我们。」
王警官听了沉yin道:「你之前说你跟儿子一直在一起,今天你跟儿子不过分开一会儿,歹徒就把人绑走了,可见他比你想的更接近,对你们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任玦珩一听脸就变了:「可是只有我看过那家伙的脸,我儿子根本甚麽都搞不清楚!」
「现在全国人民都看过那家伙的脸了,」王警官让他稍等,转身从书报架抽出一份报纸递给任玦珩,在社会2版的最下方,登了营地凶杀案的嫌疑人照片,是个双眼无神相貌平平的男子,名叫陈鼎。
任玦珩瞪着照片上的男人,那天在林子里看到他时,那人带着一顶棒球帽所以眼睛的形状没看清楚,但那薄命相的尖下巴倒是跟记忆里一模一样。
「上个月被害人家属来报案,我们才能根据骨骼齿模判断被害人身分,成功查出被害人生前最後连络的人,这人是被害人女儿才艺班的老师,在被害人笔电里查到跟这家伙传过暧昧短讯,还有亲密合影,估计两人有朋友以上的关系,被害人失踪後,这人也神奇的人间蒸发,目前我们对他老家跟比较亲近的朋友重点盯哨中。」
「查到了,王sir。」另一个警察从里面走出来,递上一张黑白影印照片,王警官一看就道:「任先生,你刚刚提供的车牌已经查到了,是上个月从拖吊场失窃的赃车,这麽一来大概可以缩小歹徒的活动范围,我们以拖吊场为中心,调查半径15公里以内的便利商店,这家伙在开才艺班的时候就是个外食者,现在脸已经曝光,肯定会比较谨慎,不敢在大白天出入饭馆,极可能选择最不用与人打照面的地方觅食,也就是深夜的便利商店。」
一阵忽远忽近的哭叫声把习铮吵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哭声就近在耳畔,撕心裂肺的。
「不要不要不要——!放了我……呜呜呜求求你……我真的会被你弄死的……」
习睁望着天花板晕黄微弱的电灯泡,终於想起被迷昏前发生的事,想起身,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身後,双腿也被结实的困在一起,他转动唯一能动的脖子,看到角落的床上有两个人在缠斗,一个上身赤裸,下身穿着牛仔裤的男人正压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女人,那蓬头垢面,脸上都是青紫伤痕的女孩正是林姿幼,她凄厉的哭声跟抵抗随着男人挥下的拳头越来越微弱,习铮在认出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