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成竹在胸的模样,跟以往遇着麻烦袖着手往后缩的时候判若两人,不禁胸口一震,这样子的谢必安,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痴迷,有些挪不开眼,只是冷余刃不大想让谢必安过多的与妖族有瓜葛,只道:“七爷,夙蝾太任性,我怕他冲撞了你。”
谢必安笑道:“他不敢。”
但凡经历过六千年前那一战的妖族对谢必安情感复杂,这一点冷余刃是知道的,他疑虑着是不是谢必安想起什么了?可他如今这模样,也不像是。冷余刃一头雾水。
夙蝾知道谢必安要见他时,嘴都咧到后脑勺了。冷余刃心道:亏你这名号,莫十三可比你胆儿肥多了,他都敢直接劫人了。
夙蝾去见谢必安时活似丑媳妇见公婆,在冷余刃眼皮子底下好一番捯饬。
“十一哥,七爷喜欢红色还是喜欢黄色?我穿轻裘好还是穿兽皮坎肩好?皂靴是不是比狼皮靴显腿长?”
冷余刃:……
“你给我穿的正常点!”冷余刃看到夙蝾往自己脖子上系一条银链子时,彻底看不下去了。
谢必安见到夙蝾时,跟见到二狗时感受差不多。冷余刃默默地捂了脸。
夙蝾穿了个虎皮坎肩,与一条扫把似的雉尾织成的裙子,最令人汗颜的是,他露肚挤!谢必安看了一眼冷余刃,隐隐有些担忧,见识过莫十三和夙蝾这嗜好与眼光,他总觉得冷余刃这骨子里,是不是也有什么还没表现出来的东西。
夙蝾扑到谢必安膝盖上,咯咯直笑:“七爷记得我么?我是夙蝾。”
谢必安还没动作,冷余刃却冷着脸拎着夙蝾的后颈提开谢必安一段距离,轻斥道:“没大没小,好好跟七爷说话。你这一身鸡毛,回头蹭七爷一身。”
夙蝾站起身,抓了抓裙子对谢必安道:“不掉毛。”
谢必安对妖族素来是不大亲近的,当下看夙蝾对他亲近的纯粹掏心,却也愿意多看夙蝾两眼,淡淡道:“六殿失礼在前,我带他向你赔礼。”
夙蝾嘻嘻一笑:“我早就不生气啦。反正顷侯时常能见心上人。”
谢必安看了看夙蝾身上的鸡毛,虽面无表情,但依然十分想抓一把看看是否真的不掉毛,犹豫了片刻,十分优雅的伸了手摸了摸夙蝾的扫把裙子。谢必安惊讶于手感十分舒顺,不由得看了眼夙蝾微微一笑。
夙蝾见他高兴,便顺杆爬,“七爷,辰州可好玩了,我带你去捉山鬼、跳大神吧。”
冷余刃:……
谢必安咳了一声道:“我想同你商量顷侯的事,六殿这几百年也提心吊胆的够呛,你把顷侯送来枉死城好不好?”
夙蝾一撇嘴:“不要。”
冷余刃道:“胡闹,七爷的话你也不听了?”
谢必安虽不大知道与妖族渊源,这几番与妖族之间的摩擦,却觉出妖族对他恭敬非常,而且又不全是冷余刃的关系。
夙蝾眼巴巴的望着谢必安:“七爷忘了么?顷侯是陪我一起长大的,他是个梅树Jing,逐鹿之战的时候,烧的只剩一根树丫子了,好不容易才活了。道行本就磕碜,几百年前在凡间遇上这公主,化做一个将军守在他身边,结果宁国君主在他出征时将公主嫁给了楚王,他死前都不知道这公主已作他人妇,还是我从战场上给他收的尸,把他的剑给了那公主。妖族强制化人形,又死于刀剑,十分凶险,我只好还用他的尸身做鼎炉养他的内丹。直到一百多年前,他又知道了那公主成了僵尸被赶尸人赶到枉死城,只身犯险,我拦不住,可我说我去枉死城向鬼殿把那公主要出来就是了,他又不肯。我知道,他是怕我无故冲撞鬼族。可谁知道六殿恁的不近人情。我若晚到一时半刻,顷侯好不容易从逐鹿之战中死里逃生的小命,就要冤死在枉死城了。”
谢必安听到这里,不由得也松了口气,幸亏顷侯没死在六殿掌下,不然只怕枉死城那时被砸的便不是一扇大门了。
谢必安温言道:“六殿现在已经知道了,要将功赎罪了,再说顷侯一个僵尸,你拿那些毒虫养他,你看你把他养的,钉鞋踩烂泥似的一脸坑麻子,一双眼珠子还没鱼眼好看,你看六殿把那公主养的多好。”
这几句话字字锥心戳到了夙蝾痛处,只是夙蝾一个妖族,于养尸一道,如何跟一个镇僵尸的六殿比?登时便犹豫了。
冷余刃笑的捂了脸,妖族最怕被人说品味不好,旁人说的话,还梗着脖子拒不接受,此时却是谢必安说,夙蝾一脸唾面自干的摸样,半晌才低着头应了谢必安。
谢必安指着他的裙子轻飘飘道:“你这裙子好。”
一句话入夙蝾耳,堪比吃了十斤蜜糖,一时间在谢必安眼跟前摇摇摆摆个不停,晃得谢必安活似进了染坊,也把本要说的下半句咽下去了,他本是想说,这裙子好,不掉毛。
六殿知道谢必安帮了大忙,也顾不得他那些劣酒劣茶了,恨不得把谢必安放在供桌上。
寒衣宴还有一半天就要散了,谢必安拗不过夙蝾,到得辰州住了几日。夙蝾一个商贾纨绔,挥金如土极会享乐,谢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