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问:“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吗?”
&&&&打那么多电话,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那头宋陆北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沉,“嘉意,你爸爸……”
&&&&“嗯?爸爸怎么了?”
&&&&“你现在人在哪里?赶紧回来,你爸爸……爸爸,过世了。”
&&&&“……”
&&&&手指狠狠一顿,喉咙口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她的耳朵里仿佛被灌了水,轰隆隆的,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手掌心的手机,蓦地滑落,砸在地面上,碎成两半。
&&&&幸福,好像前一刻还牢牢握在手掌心里,下一秒,怎么就全都变了呢?
&&&&她怀抱里的滑雪衣,掉落在脚边。
&&&&什么也顾不上,几乎呆住,一步一步的走出去,靳慕萧见她进去很久,还没换,笑道:“乖乖不会穿?要不要老公帮你?”
&&&&小女孩儿眼睛木讷的,抬起,看进靳慕萧浮笑的眼底,“我,我爸爸,他,他死了。”
&&&&刹那,靳慕萧的眸子,晦暗不清。
&&&&嘉意始终都会知道,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小女孩儿会这么快知道消息。
&&&&“谁告诉你的?”
&&&&他的语气,漠然而生冷。
&&&&嘉意还沉陷在那个震惊里,顾不上靳慕萧的情绪,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大哥……”
&&&&靳慕萧的瞳孔狠狠一缩,他吩咐徐子行封住消息,徐子行在他跟前做事将近十年,不可能有疏忽,宋陆北怎么会知道?又是怎么知道的?
&&&&嘉意拉着靳慕萧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求他:“我们不滑雪了,我们回去看爸爸吧……”
&&&&她在哭,这么冷的山顶,几乎要将她面上的热泪瞬间冻成冰。
&&&&靳慕萧矮下视线,深深看进她无助的眸底,攥住她冰凉的小手,声音温柔的几乎滴水:“乖乖回去也看不见爸爸了,爸爸已经被火化安葬了。乖乖乖一点,不要哭。”
&&&&嘉意的睫毛,狠狠一颤,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个男人,他明明在那么温柔的安抚她,可她,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这样可怕?
&&&&步子虚虚向后退了一小步,不可置信的蹙眉问:“你,你知道,知道我爸爸过世?你,你不告诉我?”
&&&&这个男人,他究竟隐瞒了多少事情?爸爸的葬礼,他都已经早就安排好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其实是前几天发生,而他,知道所有的一切。
&&&&宋陆北的来电日期,正是他们来维也纳的……那一天。
&&&&也就是说,他,他什么都知道?却选择隐瞒?
&&&&靳慕萧伸手过来想要抓住她,嘉意忽地往后大退一步,惊恐防备的看着他,“你别过来!”
&&&&靳慕萧垂下手,收回大衣口袋里,目光寡漠的瞧着她,终是有这样一天,她用这样的目光,瞧着他的眼。
&&&&他的声音,一样的疏冷,“乖乖,来老公这里。”
&&&&带着命令的口气,对着他的小女孩儿。
&&&&她没有听话,拼命的摇着头,泪珠子直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靳慕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爸爸走掉的事情……就因为你不喜欢爸爸?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自私……?”
&&&&她哭的蹲了下来,失了力气的抱着自己的双臂,“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见爸爸……”
&&&&靳慕萧怎么能这么自私?让她连爸爸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男人修长的腿,一步步走来,落在她眼底,他站在她跟前,俯视着她的头顶:“自私?你在说我自私?你在恨我?”
&&&&她哽咽着泣不成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靳慕萧太阳穴隐隐跳凸着,按了按,转身就走掉,到了原处,在角落里抽烟。
&&&&这里是禁烟的,他却不可抑制的在吸着。
&&&&一圈一圈的奶白色烟雾,在雪山寒冷的气息里,化为一~体。
&&&&仿佛寒气。
&&&&他抽了一半的烟,将烟头捻灭,心里烦乱,将烟蒂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大步又走回去。
&&&&那里,哪里还有小女孩儿的身影?
&&&&靳慕萧太阳穴凸凸的跳,心跳亦是快的不可抑制。
&&&&茫茫雪山,哪里看得见那抹白色的身影?
&&&&靳慕萧的拳头握的紧紧,几乎铁青,他踏着雪,吭哧吭哧的大步在雪地里找。
&&&&小女孩儿可能想下山回去,跑到缆车边上,在正要上缆车的那一拨旅客里,根本没有他的小女孩儿。
&&&&他问了一圈人,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围着粉红色毛线围巾的中国小女孩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