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起,彻底淹没了李承天的声音。
程欢靠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他像是被扯了线的木偶,瞬间失去所有的支撑。过了好一阵,才用手抹了一把脸,心想,自己刚刚一定是疯了。
冷静片刻,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来,信息是李承天发的,只有短短地三个字:爱你呦!
程欢扔了手机,抓了抓头发,蹦出一句:“蠢货。”
整整半上午,程欢进了办公室就没出过屋。李承天假模假样的几次从他面前走过,又是送资料,又是去倒水,脖子都快扯断了,就是没好意思说话。
忍无可忍的林乐,一只手托着脑袋,斜着眼睛看着李承天,说:“惹你媳妇生气了?是男人就应该直接进去下跪,怂什么怂啊,这一上午,你晃地我眼睛都疼了。”
“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呢?”他考虑一下,又说,“等等,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给我印份资料,要谢昕的,泾城A中五班的学生。”
林乐一边打印,一边叨叨:“你这借口也太烂了,程队那什么资料没有?用你给他打印?”
她话刚说完,李承天就扯过她手里的纸,向程欢办公室走去。
李承天敲两下门,还没等屋里人答应,他一把推开。
程欢听到开门声,继续翻着手里的档案没有抬头,说:“我好像没说‘请进’。”
程欢的无视,顿时让李承天有点发毛,他走过来,把资料放在程欢面前,说:“该去看看谢昕了。”
李承天语气凌厉,有些咄咄逼人。
程欢抬起头来,看着他说:“怎么看,像昨天那样?李副,别怪我没提醒你,当事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正式立案,我们根本没有查案的权利。”
李承天反复确认程欢的眼神,一字一顿道:“什么意思?你想放弃?”
程欢说:“我只是不想继续越界。”
李承天仿佛没有听到程欢的答话,继续问:“为什么想放弃?明明是你决定要帮杨青的。”
程欢低下头,继续看着面前的档案说:“你确定我们这样是在帮他?其实,自杀前的事他早就忘干净了,所谓冤屈,不过就是不愿入轮回的执念。生生死死,就不该有那么多的坚持。或许,这也是对他最好的结果。”
李承天看着程欢,好一阵才缓缓张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还是有人对你说过什么?是赵连昕?”
程欢没有回答,翻了一页资料说:“杨青的五识已经开始消失,赵连昕只能暂时将他的魂灵封印,照这样下去,他应该撑不了太久。”
李承天翻开桌上的资料,眼光瞟过资料上杨青清秀的面容,转而移到照片旁边的出生年月,他掌心朝上,资料浮在空中,几个数字闪着光从纸上慢慢浮出,跳出纸面的时候,全部化成农历年份,生出八字在李承天面前转成一个圈。
程欢等了好一阵,没有听见李承天说话,这才抬起头来。看到李承天正咬开食指,把血点在生辰盘的中央,吃惊道:“你干什么?”
李承天滴完血,收起生辰盘,得意地对程欢说:“我以守魂使的身份向亡灵起誓,承其心愿,保其五识,安其亡魂,若有违誓言,必承其所重,代其所伤。”
程欢眼前恍惚,此情此景,总觉得似曾相识。
李承天说:“于生人,我们确实没有查案的权利,可是于亡灵,守魂使出面护魂,为其洗冤,程欢,现在你可以安心了。”
程欢轻轻叹了口气,合上手中的资料,说:“时间差不多了,不是要去查案吗?”
李承天看了看表,说:“要赶网吧的下午场吗?”
程欢说:“是该见一下谢昕了。”
锐锋网咖坐落在泾城A中对面一个猫儿巷,叫得是“网咖”,实际上就是专供高中生玩的“黑网吧”。
李承天和程欢把车停好,徒步走进了巷子。
程欢说:“我让林乐联系了地区的兄弟,他们以内部运营例行检查为由,调取了当天的监控录像,录像显示,当天晚上,孙嘉琪和谢昕晚上确实都离开了网吧,孙嘉琪是八点半到九点半,谢昕是九点到十点之间。”
李承天说:“杨青的死亡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对了,你怎么知道谢昕在这里?”
程欢说:“检查网吧的时候,顺便把资料发了下去,就说是朋友的孩子,老在这一片混,不到失踪时间,让他们帮着找找人,结果正好有人撞见。我说家长快到了,没让他们打草惊蛇。”
正说着话,两人就走进网吧。
网吧门口立着一个柜台,所有窗户都拉着窗帘。柜台后面,坐着一男一女。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两人正一脸春色,耳鬓厮磨。
李承天走过来,敲了敲桌子。
男的头都没抬,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身份证,问道:“充多钱?”
李承天又敲了一下桌子,男人这才抬起头来,发油的刘海遮着眼睛,一脸发黑又肾虚的神色。李承天把证件拿出来,男人定睛一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