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我所能,配合调查。《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五十六条,讯问未成年|犯|罪|嫌|疑|人,询问未成年证人、被害人,都应当通知监|护|人到场,请问,我的监护人到了吗?”
程欢和李承天对视一眼,孙嘉琪继续说:“很显然,没有。”他说完打了个打哈欠,趴在桌子上,保持着上课睡觉的经典姿势,脸上又恢复到学生般纯净的神情说,“一上午都是王老头的课,那声音太难听了,搞得我都没睡好,还得谢谢你们带我出来放风,这样,我先休息一会,你们随意。”
李承天从座位上站起来,拽了一下程欢,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孙嘉琪听到脚步声,悠悠地说:“我劝你们一句,就这件案子来说,我还不满十六岁,哪怕定了罪,估计连个民事责任都算不上,有这时间,真不如查点重案、大案,何必要跟我一个毛孩子较劲。”说完,他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一出门,程欢不耐烦的把资料塞进李承天的怀里,说:“这孩子究竟什么来路?”
李承天拿过资料翻了翻:“爸爸是检查官,妈妈是律师,家里人十有八九都是法律相关专业。”
程欢说:“环境熏陶就熏陶出这么个东西?”
话刚说完,就看到姜海波走过来说:“程队,孙嘉琪的妈妈来了。”
程欢说:“嗯,我去会会。这孩子嚣张的很,先不要打扰他,也不要跟他说话,站门口看好了就行。”
姜海波点点头:“嗯。”
程欢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一位一身黑色职业装的女性,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看到程欢进来,起身微笑示意,伸出手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是孙嘉琪的妈妈,江月。”
程欢没有理她,直接坐到了办公椅上,问道:“那个视频你看了吗?”
对于程欢的失礼,江月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坐回到沙发,说:“我看了,从法律角度上讲,仅凭视频定罪警方基本没有胜算,我想下一步,你们应该会考虑拿到当事人的口供。在这期间,孙嘉琪只是协助调查,你们没有权利扣留他,即使扣留,也不妨碍我做保释。”
程欢微微诧异,原以为江月会想办法帮儿子脱罪,没想到居然依照案情,要求保释,他笑了笑,客气道:“带他走当然没有问题,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孙检查官是不是应该过问一下。”
江月的表情略有尴尬,说:“他工作比较忙。”
程欢脸上忽然撤去笑容,严肃地说:“你知道吗?孙嘉琪的班里,有个孩子叫杨青,前一段时间自杀了。”
江月脸色稍稍难看,说:“知道。”
程欢说:“目前来看,我们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这起案件跟孙嘉琪有什么关系?可是,一条人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他的冤屈又有谁知道?”
江月松了一口气,说:“大家都是法律人,各自立场不同而已。程队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办手续。”
程欢淡漠地说:“出门左转。”
江月听完,拿起手提包,出了门。
程欢坐在椅子上,看见李承天进屋,说:“女人真是麻烦。”
李承天靠在沙发上:“是人都麻烦。”
程欢从椅子上站起来说:“你怎么看孙嘉琪?”
李承天说:“典型的反社会人格。”
程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确定吗?他的年纪还这么小。”
李承天说:“年纪小?你以为反社会人格是什么,雨夜屠夫还是蒙面色魔?事实上,很多人对于‘反社会’这个概念理解都不正确。反社会并不必然等于杀人狂或者恐怖分子,只是意味着‘与社会规则不同’,意味着某种心理技能的缺失。对于孙嘉琪来说,他有良好的修养,清晰的界限,却缺乏道德的自我行为约束,从视频和刚才与他的对话来看,我想,他可能很难体验到一般的情感,尤其是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
程欢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没有感情?”
李承天说:“不,他的情绪只是不依托于外界,而是来源于自身,举个例子,你骂他一顿他不会生气,但是你不喜欢他的鞋子,倒可能使他大发雷霆。所以,看别人挨打,普通人会本能感受到被打的人疼,而他就可能完全无感。他不是不知道别人会疼,而是根本不知道别人有多疼。而且对于这种人来讲,一般只能看得上比自己更强大,更冷漠的同类。从家庭情况来看,他的父母不仅对他没有帮助,甚至很有可能更加重了他的这种人格特征。”
程欢考虑一下说:“我刚刚其实有些诧异,作为孙嘉琪的妈妈,还是律师,当我说到孙嘉琪的案情,并没有为他辩护,这么看,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应该是认为孩子的事跟她没有关系。”
李承天说:“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有了视频,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介入调查了。”
程欢看了眼手里的资料,说:“走吧,还有个人没有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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