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吧。从我们一上楼,以你对林鸿的了解和对他失踪的态度来看,应该早就猜出了我们的身份,许先生,我想提醒你,作伪证可是要坐牢的。”程欢虽然语气温和,可一字一句都带着重重的压迫感。
小许面色微白,双手交叉扶在膝盖上沉默了很久。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他停顿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问:“林鸿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程欢看着小许,什么都没说。
小许把脸埋在两腿之间,沉声道:“其实,我有一个多月联系不上他了。起初我看他可怜,推展览的时候,总是给他留最好的位置,他最后一次来要把画都拿走,我看情况不对,就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他嘟嘟囔囔就是不愿意跟我说,他不仅不说,还非要取画,你知道里面有好几副早就被订出去了,这让我怎么跟客人交代?”
程欢说:“你收了客人的钱,结果却出不了货。或者还有一种可能,画……你卖了高价,这笔买卖你赔不起,这么看来,你给林鸿的或许只是一小部分?”
小许吃惊地看着程欢,有些不敢相信:“你……你怎么知道?你有什么证据?别血口喷人。”
程欢往后坐坐,靠在沙发上,淡淡地说:“刚才一进画室,你就直奔林鸿的画去,他的画不是摆在门口显眼的地方,又放的杂乱无章,可即使这样,每一副在什么位置,你不带考虑的就能拿出来,这么推测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价值。”
小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欢从怀里掏出来两张票根放在桌子上问:“8月20日,在老鼠街的工体馆里举办过一场人体彩绘的展览,你知不知道,林鸿当时是跟谁去看的?”
小许拿起票根看了看,还给程欢,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时间太久了。”
程欢站起来,说:“好,今天先这样,回头你想起来了什么再通知我们,林鸿的画暂时放在这里,过一阵我会找人来取。记住,一副都不能少。”
&&&&&&&&&&&&&&&&&&&&&&&&第17章 子时
李承天看到程欢和小许进了隔间,就没有再跟着,正好顾宁出了门,他抓紧时间在屋里细细查看。
直到小许拉开纱帘出来,他才若无其事地凑上来,冲程欢使了个眼色,说:“都问清楚了?”
程欢装没看见,淡淡说了句:“走吧。”就直接下了楼。
李承天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不自觉的向楼道深处望了一眼,什么都没说默默跟上去。
一上车,程欢就问:“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李承天考虑一下说:“有点奇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程欢说:“小许瞒着林鸿把画卖了高价,林鸿一直都没有发现,直到最后一次要把画带走,两人才起了争执。争执的结果是林鸿带走了一部分,又留下一部分,通常来讲,各自退让确实是最常出现的中立结果,可是……”
李承天说:“可是,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习惯沉默甚至是有些逆来顺受的人呢?还有,他到底为什么要把画拿走?林德福确实急需要钱来解决纠纷,他会不会发现小许骗他?”李承天停顿一下,继续问,“你是故意把画留在画室的?”
程欢没有回答,停顿一下继续问:“画室二层你都看过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承天说:“墙上的涂料有新有旧,一层盖着一层,屋子一眼就望到头了。走廊里面可能还有一间,那姑娘进去了,我就没再跟着。对了,你还记着人rou酱里的颜料吗?反正顺手,我就取了一些。”李承天从兜里拿出一个袖珍版的证物袋,装着几粒干掉的颜料块,“虽然宋晴说颜料不具有唯一性,可查案毕竟是概率事件,万一有其他惊喜呢?”
程欢望着车窗外,眸子又黑又亮,隐隐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其实我也好奇,整个二层一块画板都没有,能做什么展览?”
他拿出手机给赵连昕打通电话:“喂,调查一下老鼠街一家名为‘艺’的画室,包括相关负责人的档案,再带几个人暗中监视,并提取周围监控,排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可疑人员出入?”
李承天皱眉沉思,总觉得心里隐隐地不安。
昼夜交替,晨起的雾气笼罩了整个泾城。
跳完广场舞的老头老太太们,总爱在散场的时候三五七八聚在一起嚼嚼舌根,东拉西扯的好半天,聊聊孩子和孙子,之后各自买菜回家,开始一天的柴米油盐。
张大娘每天跳完舞,总要多走几步,在老鼠街里走上一圈。这地方白天晚上都热闹,来往的人多,还有一些旅行参观的,所以垃圾桶里的空矿泉水瓶特别好捡。捡完过个马路就能到菜市场,再买点新鲜的菜和rou,心里想着媳妇看她这么勤快,自然也少说她几句不是。
张大娘掂掂环保袋,又打开点了一下,正好十八个,日子虽然不愁吃穿,可是住在儿子家,能贴补多少是多少。她心里盘算着,再加两个,就能凑够二十,这会琢磨完已经出了老鼠街,再过个马路,走几步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