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然,“这峰阳关处处是山,满目皆是峭壁,他宁紫玉就算有什么能耐,又能如何?”
诚如尉迟龚勋所说,这峰阳关目之所及,皆是陡崖峭壁,宁紫玉想要守城,除去正面硬守一途,实在是让人想不出别的办法。然而,这峰阳关外东西两侧的密林,却是让他有些在意,或许是常年征战沙场的错觉,两旁的密林,始终让纳兰迟诺觉得隐隐不安。
想罢,他唤了两个人进来,命令道:“你二人,现在立即去东西两处的密林查看一番,若有情况,速速来报!”
“是!”
两人得令,退出账外,纳兰迟诺深眉思索半晌,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忽然一笑,也出了大帐,不知要走向何处。
片刻后,叶邵夕的帐内,迎来一名客人。
叶邵夕为眼前的人沏好了茶,自己也喝了一口,有些受不住自己略显沉重的肚腹似的,一手微微托着,另一手则扶着长椅上的扶手,好不容易才坐下,道:“纳兰王爷,今日找我何事?”
纳兰迟诺抿口茶,但笑不语,不知过去多久,才入下茶盏,与叶邵夕知道:“你可知道,那人到了。”
叶邵夕一震,手中茶杯险些摔落在地。
纳兰迟诺抿唇一笑,十分有心机的:“这几日,我军派人在阵前喊话,可谁想那峰阳关守将刘子安却是个缩头乌gui,面对二十万大军,只是闭关不出,不敢与我军一较高下。”
“……嗯。”叶邵夕却像是根本无心再听似的。
纳兰迟诺又是一笑:“据说,宁紫玉本来性命堪忧,但是数月前,有一名道士进了宫,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治好了宁紫玉。”
叶邵夕忽然抿紧唇,暗中攥紧双拳,却不说话,让人不知道他是喜是忧,抑或喜忧参半。
纳兰迟诺说到此处,不说了,仿佛他虽知道宁紫玉已然得救,却不知晓他如今生命只有为数不多的三月之期。
“邵夕,你不知,我最终一定会灭了宁紫玉的,你可知道缘由?”
“什么?”
纳兰迟诺顿了顿:“因为在我手中,有他致命的弱点。”
叶邵夕闻言拧眉,正想要再问,却听账外忽然传来一阵杀伐之声,火把上的熊熊烈火一下子照亮了半边天。
“敌军袭营!!”
“敌军袭营!!”
嘹亮的号角霎时被吹响起来,苗疆军队因为防备不及,因此不过片刻,便被突然骑马闯入的映碧军队斩杀数十人。
诺大的苗疆军营,眨眼之间,便已是尸体横陈,鲜血遍地,惨不忍睹。
纳兰迟诺与叶邵夕二人听到喊声,连忙出帐去看,恰巧这时,映碧军中也有刀锋一骑向着叶邵夕大帐的方向砍杀而来。
只见马上那人,身上穿着普通士兵的紫色铠甲,紫盔、紫靴,他紫巾覆面,虽看不清容貌,但看衣着盔甲,该是一个等级官阶并不很高的普通士兵。
叶邵夕和纳兰迟诺突然冲出,显然是惊了那士兵的马,只见那战马在受惊之下,突然抬起四蹄,昂首嘶鸣。
嘶鸣之后,那战马前蹄眼看就要落下,还是纳兰迟诺反应够快,也够冷静,只见他身形一动,一眨眼间便堪堪躲开就要落下的马蹄。
若是寻常时候的叶邵夕,自然能够避开,然而他此刻怀胎九月,身子极重,双足也因为孕期的原因水肿得厉害,根本就是行动不便。因此,面对即将就要落下的马蹄,他大惊之下,亦只能勉强背过身去,尽力保护腹中的孩子不受伤害。
可谁知,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落下,只听背后“咚”的一声,马背上的那人竟然扯着马缰,强行调转马头,致使身下的战马落地不稳,前蹄踏空,一头便撞在一旁的兵器阵列架上。
战马因此跌倒,而马上那人亦因此滚落出去好远,叶邵夕远远见他好不容易才站起身,却又成了众矢之的,许多反应过来的苗疆士兵,纷纷举着大刀向他砍去。
人群之中,叶邵夕回身望去,却突然地望进一双极为情深的黑目当中去。
月夜之下,那人双眸犹如城外幽深沉默的护城河,载着满腔的幽怨与情深,趁着月夜东流,款款地好似一首幽怨的歌。
在他眼中,所有的一切也仿佛不过是一把握不住的沙,在沙漏里静静的流淌。而他的每一粒的眼波微荡都流转着那么多的情深意笃,每一片刻的相凝相望,都那般珍贵,好似承受着生命的重量。
叶邵夕一见,忽然怔住,眼睛不敢眨,动都动不了。
“杀!杀!——”
“映碧小儿,敢半夜偷袭,吃我一刀!”周围有人迅速朝他砍去,可那映碧士兵却依然伫立在一片刀林剑雨中向他这里直直望来,叶邵夕见状,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那士兵抽去了似的,就连微微张嘴,想提醒他小心都不能。
他不知为何,感觉远处的那双眼睛看起来竟是这般熟悉,仿佛刻入他灵魂一般。叶邵夕一直深信,爱是两个灵魂的紧紧相依,而那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竟让他的灵魂深处有种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