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着鼻尖一哼:“四菜一汤,你付。”
将澜抿唇道:“好。”
下一个渡口很是不算近,燕小洵探身在清澈的河水中洗净手脸,以指梳发用发扣束好,神清气爽以后……犯困。她撑着脑袋,坐在船头模模糊糊的就想往将澜身上靠。将澜起了点坏心思,倏然拍竿,暗流猛掀小船微微一荡,燕小洵被震得身体摇晃,抬头眨眼:“怎么了?”
将澜淡声答:“无事。”
这下瞌睡虫都惊飞了,燕小洵掩手打呵欠,站起身小幅度的伸伸懒腰,瞧着四周山明水清,抬脚在小船上走一圈松松筋骨,神思也跟着清明起来。转头笑问:“大姐,你知道还有多远么?”
“你饿了?”
“嗯。”
将澜默然。燕小洵又问:“到了渡口吃饭之后,我们去哪里?或者说,你原来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随便。”
将澜再次默然。燕小洵跟着默然。
***
到得下一个渡口进入镇中,约莫是午后人歇的时候。两人行至一家客栈,燕小洵在大厅中坐下,对将澜挥手:“你请客,你点菜。”
“你吃什么?”
“嗯?”听到将澜开口问自己意见,燕小洵顾着放包袱的手竟顿了一下,抬起头微张红唇:“四菜一汤,微辣,味道好即可……”
将澜转身走向柜台,难得没有嫌弃她要求多。之后回到桌前坐下习惯的拔开盖子喝酒,咕噜咕噜几大口,清冽的酒香四溢对桌的燕小洵闻得清楚,她皱眉:“大姐,你这个习惯实在不好,少量饮酒对身体有好处,酗酒却是大伤。”
被劝告的正主,既不答应亦不反驳。
对面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燕小洵还谈不上恨铁不成钢,淡淡一哼等待饭菜上桌。小二姐动作麻利的一一奉上,昨日事件之后,燕小洵几乎不第一个动手挑菜,理直气壮的等某人先吃,反正这于她自己来说,是谓礼让。
饭后燕小洵刻意拖着步调,两人不紧不慢的走回渡口。她全当自己是在学人家闲人墨客,江湖扁舟任性漂流,而且还有免费的船妇,乐得自觉上船。将澜撑竿时赶来两个船客,问她去不去五里河?她淡淡一点,那两个船客便上船来,见船头坐着一位美貌小姐,识趣的在船尾呆着。
有外人在场,燕小洵通常是正身端坐气度温雅,双眼朦胧落于河流之上,好似她能看到的景色与一般旁人是不同的。别人坐船为归家,她为浏览风景,或许本质上是不一样的。那两人小声的说着话,无非是些家中收成之类。
行了一阵,岸上有人叫唤:“船家,船家。”
船上几人看去不甚清楚,后头一个船客大声吼道:“我们是去五里河的船。”
岸上应道:“正是去五里河,麻烦船家停船过来。”
将澜没有搭腔直接转向靠船,岸边是一个中年女人扶着一个老妇,老妇似乎伤了腿,斜垮着身子枯瘦的脸上隐忍着难熬的感觉。船中几人见状便微微侧开让她们上来,中年女人道:“船家,这位大婶是要去五里河,烦恼你把她送到吴家村河口,船钱我先付了。”
她掏出十个铜板递给将澜,将澜没说话后头的船客却道:“这不是临村的吴老姨,怎么伤了腿,大姐,你不把她送回去她一人如何看顾自己?”
“我并不认识这位大婶,只是刚才在镇里恰逢她被一家贵人的马车冲撞而周围无人相助,听说她要来渡河就送来此地。几位认识正好,我就冒昧烦请你们把大婶送至家中。”
没想到今日遇见一位实心人,那老妇在另两个船客的帮助下坐好,不禁再次对送她一程的女人道谢:“大妹子真是个好心人,老妇真的谢谢你了。你就别送了,也不用麻烦别人,到了渡口我自己就能走回去。”
中年女人一叹:“大婶慢走,到时还是再劳烦其他妹子一下吧。”
“好、好。你慢走了。”老妇答应着,将澜重新启竿,那两个船客认识这吴老姨,把位置让给她打听她怎么受伤这回事。吴老姨就说出她在镇中被马车撞到之事,她身体本就不好,腿脚慢即使反应过来亦是躲之不及。
那两个船客叹了几声连声安慰,问看过大夫了没有。老妇道:“刚才的大妹子带我去瞧过了,没什么事。”
“唉,现在那些贵人,个个都虎狼似地,哪管旁人死活!”
另一人听了这话,无奈劝道:“天下便是这个理,我们两个说说就是了,可别乱叨嗑。”
“我当然知道,只是见到吴老姨被人撞了,连停下来问候一声的信儿都没有,真是气人!”
吴老姨倒反过来劝她们:“两位妹子,你们的好意老妇知道,贵贱的事哪是我们说得的,反正也死不了人,罢了。”
听了此话,那两人又是一阵长吁短叹。燕小洵从小处于贵族阶层,如此直面这样的事不禁挑眉又皱眉,她望向将澜,将澜面无表情一点反应也无。她无心再坐回船头,立身静静站着。
过了不知多久到达五里河,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