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顿时又坚定了。她附到雀眠耳边,嘀嘀咕咕,把自己的考虑说了一番。
雀眠听得有些怔愣,下意识反驳:“老爷……老爷不是那样的人。”
“你才与他相识多久啊,就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小铃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己不要受伤才是最要紧的呀!”
秦雪逢其实没有什么取乐之事的,与自己待在一块时,也是真情实意对自己好……
雀眠听得不太舒服,但又不知该从何辩驳起,而且说了,便有种他已经倒戈的感觉。
他这时也不乐意下决定了,摇摇脑袋,忽地想,这样对老爷不太公平。
秦雪逢带自己游玩,还愿意将自己留在那个山庄里,一切只想着让自己开心。自己执意要回来了,他还派人来照料自己。
反观自己,什么都瞒着他,暗暗地打些小主意……
雀眠抓紧了手中的筷子,一下子低了头,端起碗,匆匆扒了几口饭,狼吞虎咽下喉。
就这咀嚼的工夫之间,他立了决心。
他先写信问问大哥,大哥的进度究竟如何了……然后等到秦雪逢办完事回来,他把一切都坦白,到那时再做决定。
雀眠的信写好,过了两日,小铃外出采买的时候,偷偷跑去他家代他传了。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一边等回信,一边等秦雪逢回来。
秦雪逢说是去谈大生意,大概半月后回来。雀眠听他讲了一通,也没听懂具体都是什么,只知道他是与什么江湖第一大商帮抢生意,成功了,家中生意规模便能翻上一番。
听着可是厉害得很!厉害得简直像吹牛!
但秦雪逢必定不是吹牛。
雀眠没仔细听那什么内容,倒是把秦雪逢当时的模样记了个清清楚楚。
他眼神微睨,意气风发,胸有成竹,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看得雀眠也无端对他起了信心,连开玩笑的“吹牛”二字都说不出来。
等待老爷回来的时候,雀眠待在府中,百无聊赖。
忍不住就将在那山庄中的日子想了又想,秦雪逢的模样更是回忆了无数遍。
雀眠画画解闷,无意之中,落笔的也是秦雪逢的脸。
眯眼微笑,佯怒,故作下流,种种表情,尽在笔下生动地再现而出。雀眠画完之后,自己都不好意思看,全数折了起来,放在柜中。小铃要看他都画了些什么,他也不允,含糊其辞地推了。
明明先前画秦雪逢,还必须得对着那张脸端详……
什么时候自己把他的脸记得那么清楚了的!
想到这个雀眠便脸上发烫。
后来有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将那些画又一张张翻出来,自己趴在桌上看。
他明明也没怎么练,画技却仿佛Jing进了,画上的秦雪逢,一个比一个更吸引人,似有魔力,叫他移不开眼,挪不开心神。
看得心跳不已,害臊得不行,脑袋都升温,恍惚之中还能听见热气从耳中蒸出来的声音。
雀眠又把画狠狠一撂,跳出来院子里,给自己生火,要将这画统统烧掉。
正好管家自院门外经过,见着了烟,吓了一跳,大骂一声“发生何事”冲进来,正好见着了雀眠蹲在火堆边,手中拿着一叠画。
“夫人大白天的烧什么火!”管家讽刺他,“若是想取暖,我秦府还不至于如此穷酸!”
雀眠哼了一声,别别扭扭站了一会儿,将画藏回身后。
也是,烧了也不能做什么,连取暖都不行呢……还不如自己重新藏起来,别再看它就是了!
雀眠忽地在心中埋怨,秦雪逢这去了大半月了,还不见传个消息回来,速度也未免太慢。
离别千里,纵使没那么想念……也免不了要睹画思人。
他垂着头,将画稿卷起来,进了房,再次锁入柜子中。管家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小铃来灭火,又盯着这火堆,再盯着雀眠的身影,眯起了眼睛。
雀眠数着手指过日子,二十天过去了,比秦雪逢所说的半月超了五日!
比秦雪逢先一步来的是大哥的信。
当初冲喜,秦府给了雀家一笔不小的钱,好在大哥看病只用掉了小半,并未挥霍滥用。这数月来,大哥省吃俭用,拼命干活攒钱,想必在新年之前,便可攒够足够的钱,将雀眠赎身接回来,一家团圆。
这信还是小铃再次出门采买的时候,绕过同行的婢女,才偷偷拿回来的。
她看得很是欣喜,不住地恭喜雀眠,再一看,雀眠脸上却没有笑容,只是走神了,在想些别的什么东西。
“你不高兴吗?”小铃小心翼翼地问。
雀眠摇摇头,只说:“我……我等老爷回来再说。”他将信也收好,一同压入那柜子之中。
第三十日,天气严寒,此地每年一度的大雪也终于降了下来。
雀眠畏寒,这些天一天睡得比一天更晚,在床上窝着,几乎不愿意出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