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飘逸着一股书墨香。
只有莫淮,于老,郭大勇三人,书房内陷入了一阵静谧中。
此时,紫檀木打造的书桌旁,莫淮动作熟练地开始发墨,画画用的砚要比书法的要求高。
很快,砚台中的墨黑如油,有种生辉发光的感觉,明显是好墨。莫淮拿起笔蘸了砚台上的黑墨,他清俊的脸神色严正,Jing致的下巴绷紧,开始凝神静气,在白纸上运起笔来。
于老站在他对面,看见莫淮执笔的姿势,牢固有力,他便知道对方是有几分基础的。
笔含淡墨,在白纸上跳跃,拖出了柳叶,寥寥几笔,吹拂中的柳叶被生动地勾勒出来。于老双眼一瞪,对眼前的一幕不敢置信,没有想到一个搬运工还真是会画,而且还不错。
郭大勇站在远一点的距离,他张头去望,发现莫淮竟有几分似模像样的作态。瞄了几眼,他压低声音,谄笑着对于老说:“于老,您先坐着等,估计他要画很久。”
于老将视线从莫淮的笔上移开,看了郭大勇笑得虚假的脸一眼,不发一声,走到旁边的红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还顺手泡起茶来。
茶香,书香溢满了书房,让人有种心旷神怡,心境平淡的升华。
莫淮感觉自己画起画来,简直是得心应手。笔墨在白纸上跳跃着,流畅如水,笔尖一落,意象就随之生成,仿佛早已经熟悉一切,哪里是倾斜,怎样是倒逆而行,哪里该拖笔露锋,他一一清晰。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老的茶泡了又泡,已经好几壶了,就在他想上前去看画完成的程度时,莫淮停下笔了,他动作自然地把笔搁置在砚台上。
“好了?” 于老站起身来,脚步有点急。
长长的紫檀木书桌上,一幅跟原画一模一样的画呈现在面前。
于老手神色惊讶,他倾身上前凑近画面,仔细打量起来,“这......” 他对那幅《春色畔柳图》非常熟悉,桌面上的这幅画跟原来的图是一模一样,就连柳叶的纹路也丝毫不差。
若要说不同之处,之前的那幅笔锋比较偏柔,明显的抒情。而莫淮画的,力透纸背,锋芒毕露,春色背后隐藏的暗涌让人心惊。
莫淮俊脸上神色冷淡,“这幅画跟那幅一笔不差。” 停顿了一下,他又回了一句:“而且,论画工,很明显,我的更好。”
郭大勇凑过去,打量了几眼,他对画画一窍不通,他看了桌面上的画,又回头看看墙壁上挂的原图,他惊讶还真是一模一样。待听见莫淮的话,他呵斥出声:“不自量力,于老收藏的可是名画,就算你模仿得相像,能跟人家大师的相比吗?”
他转头笑着对于老说:“于老,我们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闭嘴!”
下一秒,郭大勇被呵斥得一愣,然后在他目瞪口呆下,清楚看见于老怒瞪着他,骂道:“你一窍不通就别开口说话。” 然后,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于老,语气缓和,笑得一脸慈善地对莫淮说道:“年轻人,你这画画得真不错。” 颤抖着手,动作小心地拿起画,他笑开了脸,眼角的皱纹更深了,“这次的事,我就原谅你。”
莫淮冷哼一声,坚持道:“画不是我损坏的。” 若不是这个老头子蛮不讲理,他担心牵连到棠棠,他才不愿意搭理他。
“我已经不追究你了。”于老摆摆手,这个他不管,他有点庆幸,之前的画被损坏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得到现在的这幅佳作。
拿着画作,于老看了一遍又一遍,很是满意莫淮的画,形神兼备,气韵生成,最重要的是它的意境,相对比之前收藏的好几幅心头好,更合他的心意。
莫淮看了桌面上的笔墨纸砚一眼,神色莫名,他不再是浅淡色的薄唇轻抿,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触。
“年轻人,你学画多久了?” 于老明显处于欣悦中,脸上不再是严肃的表情。
“没学过。” 莫淮随口回了一句,然后直接往外走去。
于老以为他不想说,看着他将要走出门口的背影,他突然出声喊住了莫淮,“哎,年轻人,等一下。”
“还有事?”
莫淮英挺的眉头紧蹙,神色不满,这老头真烦人。
于老动作小心地把莫淮的画放回桌面上,拿纸赞压着一角,防止掉落地上。一系列动作后,他才开口:“你再帮我画一幅画。”
“不行。” 莫淮冷冷开口,直接拒绝,“刚才你只要求赔你一幅而已。”
“不是,你先听听我的条件。”
于老想起之前他无意中得到的一幅唐朝的《子夜对月图》,让他心疼的是,那幅图之前没有保存的条件,传了千年,已经破旧折损了很多部分。他喊住莫淮,是想让他去还原这幅画的原图,不仅是处于他画工的厉害,更加是他的画与《子夜对月图》的意境很是相像。
“我是想让你帮我还原一幅画,我可以付你钱。” 于老双手背在身后,清亮睿智的双眼,炯炯有神地看向莫淮,“我付你十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