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尸首;所听,比以前更细微,风声、浪声、空气流动的声音,太寂静了,连一丝鸟叫虫鸣也没有。祸兮福所倚,心法于最恶劣的绝境之中得以突破,内力源源不断,绵延不绝,心境平静如湖水,心法不过一层之隔,差别却如此之大。
她并不知道,天下武功虽然门派众多,各有所长,但心法却都大同小异,讲究逐层练习,但更重要的还是领悟。这一层是很多高手的瓶颈所在,很多人终其一生不得悟,唯缺一个生死机缘耳。
这岛除了这断崖顶,其他地势低洼处,一片汪洋。淡水食物均无,是待不得了。李月白拎了长剑包袱,飞身而起,落在一块巨大的浮木上。她看看日头,辨了方位,以手足为浆,朝大陆划去。来时,她还有船有马,如今,马也失了,船无踪影,狼狈得很。
她内力大为Jing进,再加上偶然习得Jing妙剑法,跻身江湖一流高手行列,不算什么。饶是如此,在海里浸泡了将近四五日,上岸之时,她还是差点脱力。
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渔村、盐场、民房,全部被海浪卷走,海滩上只剩一些砖瓦残舟,四处觅食的野狗,全然看不出几个月前这还是个热闹非凡的渔村。
遇刺
从海边返回苏州,有几千里路。数月前,这几千里路与阿展同行,并不觉得远,如今却是要一个人回了。不知道自己距她的心里,又有多少里呢?
想起这个名字,李月白心中一痛。天大地大,只怕是相见无期。她偶尔也会憧憬如果重逢,会是什么场景。她会冲自己笑吗,会上来拉自己的手吗,还是会假装不认识自己形同陌路,抑或是已经嫁作他人妇……
她设想了很多场情形,唯独没有设想到,有一天她们再相遇,舒展会直接在背后给了她一剑,差点要了她的命。
李月白总觉得这次回去与上次南下很不一般。一路上,她发现有不少人鬼鬼祟祟的,似在盯她的梢。住店之时,她留神观察,这些人竟跟她住在一家店里。
夜间她铺了床,吹了灯,飞身上了梁顶。果然在三更时分,有人捅开窗户吹进迷药,而后用匕首挑落门栓闯入。几个蒙面人直奔床铺而去,扯开被子才知上了当,此时已为时过晚,李月白迅速点了两个人的xue道,与第三个人过了两招也将其制住。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害我?”李月白用剑挑了他们的蒙面,架在一个络腮胡子的脖子上,低声喝道。
不料三人手段卑鄙,骨气倒是挺硬,任凭脖子划出了血也不吭声。
忽然见那二人中有一人竟自咬了舌头,朝她脸上喷出一口血来。
李月白抬手去挡,那络腮胡子不怕死般地一把撕开了她左臂的衣袖,露出雪白的臂膀。灯火在一瞬间亮起,三个人的目光都朝那臂膀直直看去。
李月白又羞又怒,用了十足功力,朝络腮胡的命门刺去。
竟被那人堪堪躲了过去。三人武艺高强,来着不善,之前只怕是故意示弱才被制住。
李月白不敢大意,专心迎敌,此时不比往日,她功夫大有长进,便使出那明玉剑法来,三下两下将那二人的腿筋刺断,见那络腮胡只守不攻,也不打算放过他,一掌拍在他胸口,咔擦断了几根肋骨。
打斗间,店里掌柜带了伙计提着灯笼赶来了,也不乏一些看热闹的江湖客,顿时将李月白的房间门口围得水泄不通。“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就打起来了?”掌柜在门口急急问道。
李月白扯过一件衣裳披在身上,将那三人踢了出去。“这几个登徒子!掌柜的还不快去报官!”平日里磨磨蹭蹭的官差很快就到了,快得好似就等在门口似的。
“何事?何事?”为首的那个嚷嚷道。
不等李月白开口,那三个蒙面小贼倒是配合得很,自称十分仰慕姑娘,一时迷了心窍,欲一睹姑娘芳容云云。三人朝李月白跪地谢罪,甚至抽剑各自斩断一臂,只求姑娘宽恕。
周围人群议论纷纷,说他三人是真汉子的有,是真贼子的也有。李月白见他三人痛得扭曲的面庞,一时不知该作何等感想。
人被官差带走后,她也无心再睡。干脆跟小二要了一壶酒,一个人飞上房顶坐到东方发白。
苏州牢狱
一路总觉得背后有人,李月白换了一匹日行千里的良驹,一口气狂奔了数日赶到苏州城下。洗漱修整一番,才拿了银丝草去狱中见独活老人。
师傅没什么变化,反正头发胡子一团白,Jing神抖擞。别人在狱中是生不如死,日日煎熬,他倒是单住一间不说,天天好酒好rou,县老爷和牢头跟伺候主子似的。
师傅的本事她还是晓得的。
她将狱中书案收拾了一番,从食盒拿出平日里师傅喜欢吃的几样小菜,一一摆在案上,还有一坛老黄酒。
李月白一去小半年,独活老人也颇挂念,让她将这一路遭遇详细说与自己听。李月白便从草庐遭袭,若言现身,永宁村被灭,自己南下寻药,断崖习得剑法,客栈遇刺,刺客自断双臂等等一一细道来,只是将自己对舒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