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开,才见到,眼睛早就已经红肿如桃,泪光融滑。
我虽然心中酸痛,却也只是为她换了房间,不放她走。我曾经趁她熟睡,去看她,发现她睡得很不好,嘴里不停说着梦话。我听了许久,才发现她说的是“妈妈,对不起”,转而又在喊我的名字,对我说对不起。这种情况只发生过一次,就是我们分开睡得第三天。但是当我问起她,她又闭嘴不答。
小石安没有更多的表示,只是很多时候,不愿意看到我。有的时候,她会出去,不管多晚,总会回来。有的时候,一直待在房间里,睡觉。也有的时候,我会察觉到她在看我,但是当我回头,她却并没有看我。我再也不敢逼迫她说爱我,甚至连她跟我说句话,都会觉得是莫大的幸福。
虽然这幸福曾是我每天都有的,理应一直存在的。
我们表面上似乎跟以前一样,吃饭,睡觉,喂鱼食,养花,做着有空就做的事。但是不一样,不一样。我不能随便碰她,通常我的手禁不住伸出去,她就微微别过头,修长的脖子,白皙柔软。我能怎么办,也只有放下手,装作不介意。
明明住在一起,却有许多事情无法坦诚相待。
我那段时间很忙,常常觉得自己撑不住,但是又不得不撑。我的烟酒破了戒,有的时候,还会故意在她面前酗酒抽烟。然而小石安眼睛一闪,我就会收起来,再也不在她面前做这些事。其实我只是想再一次感受一下,她为喝醉的我盖上毯子时,手的幽凉清香。
她好似有什么地方变了,又好似什么也没变。
有一天晚上,我很晚回来,怕声音太大吵到她,就尽量小声的打开门。随即,看到她趴在雕花栏杆上,俯视大厅门口。走廊上的灯打在她头上,遮住她的脸。她仿佛等了很长时间,目光沉静悠长,深深看着入口。很静很深,面容不清。楼梯长长延伸下来,冰冷而沉默。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小石安这个样子,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中升腾而起。
她一见我进来,眼睛闪光,有点喜欢的站直,嘴唇张开要说话。我以为她气消了,嘴角微微一弯。瞬间她脸色微变,又没有说话,看清是我,默默转身离开。
连跟我说话,都觉得讨厌麽?
可是那么冷清身影,悠长孤凄的眼神,让我无法忘怀。究竟是什么,要让她有这样的情感。她在等什么,在期望什么。不是我,会是谁呢?如果是我,我会去乞求她的原谅,放下什么自尊傲气,只要她愿意像以前那样对我。
我慢慢上楼,走到她的房门口,敲门。
小石安始终没有应答,我也没有推开门,就这样站着。我知道这样做没有用,可还是想要做些什么。小石安的性子这么隐忍这么倔,会有多少情意残留?
我再敲:“小石安,开门。”
里面还是安静无声,看来我们如果耗着,会一耗到底。我心里又隐隐的升起些许怒气,想要把门砸掉,但是碰上又缩回来。
我究竟在做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觉得许多事情,越来越脱离我的掌控,渐渐变的不可收拾起来。
在一个艳阳天,我心情很好。
JJ被放了出来,虽然人瘦了,但是很快会恢复的。“倾城”工程结束,格局变大,根基稳定,有着庞大的支持人群。夜夜笙歌,光怪陆离,大量涌进人和钱,闪亮的酒杯尚剩一口酒,成箱的酒就抬进来。乐队一支刚下一支又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彻四周。舞池里跳累的人才寻到下来的出口,就和上来的人堵成一团。彻夜狂欢。
事情也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我结束了所有的表面工作,回到别墅。
小石安穿着一身清凉的夏装,黑色的小皮带缠缚腰间,显得腰很细。黑发柔柔的垂下来,额边的发顺边编成小辫,斜斜的梳在脑后。她抱着鱼缸,正在给鱼换水。看她很困难的样子,我上去帮她的忙。小石安出奇的没有拒绝,还对我微微一笑,吓得我失去准头,把两只小东西倒在桌子上。水哗哗的流下桌子,火红的金鱼躺在桌子上,嘴巴一张一阖,不停甩着漂亮的尾巴。
我默默放下鱼缸,非常无辜的看着它们。
小石安也没说什么,重新换水。我从始至终盯着她,所以并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环节。她嘴角明明闪过一丝笑意,夹杂惯常的无奈。这种表情她常做,我根本不可能看错。
外面阳光充沛,无数光柱射进来,水面反射着一个个晃荡的水晕。我把鱼缸倾斜,一片白光反射在小石安的脸上,她下意识的用手遮住眼睛。
“哎呀,千,别闹。”
她略微窘迫的埋怨声音让我欣喜若狂。
是守得云开见月明麽?
好久没有过的轻松感降临,我简直想要抱住她亲一口了。
“你终于理我了?”我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小石安不说话,脸上也不笑了。
我知道只要小石安的心只要有一点点裂缝,就足以让姐乘隙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