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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像不是胃药,是安眠药。
我昏昏沉沉的靠在车里,眼皮阖下,身体像是在一艘小船里,林朝堂是掌舵人,他错开了海浪避开了风暴,带我来到陆地,拉我进入他的避风港。
车不知何时停下,我浅睡,意识挣扎着模糊着,不想醒来。
突然,唇上轻点,像是微风、像是羽毛、像是细雨,吹过、飘拂、落下。
这是什么?他在做什么?
我心中巨震,可却不敢睁眼,后槽牙隐隐作痛。
我装作不知不觉,直到那气息离去,音乐在耳边悠悠荡荡,我闭着眼,沉沉稳稳装着睡。
我不敢动,连呼吸都是一寸寸贴着轨道,我怕我睁开眼,这一切都随我睫毛煽动,而一去不返。
就在这时,侧门玻璃被敲响,我一愣,却还是紧绷着眼皮,直到熟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我一惊,抬起手揉搓眼睛,我掩去脸上的错愕,侧过头,看向一侧缓缓降下的车窗。
赵珏站在那车窗外,顺着微弱的光线,目光如炬,定定的看着我。
他说,徐立然,那是谁?
第12章
刚才那一吻,让我有些呆钝,还没反应过来时,林朝堂掠过我的身体,单手替我打开了身侧的门,我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他离我好近,他双眼带笑,我看着他嘴唇微动,对我说了些什么,可我都听不清,耳边好像有风声,轰隆隆作响。
而后车门打开,赵珏拉开车门,他攥着我的手臂,略微用力,我一震,从车上下来,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赵珏,我指着林朝堂立刻道,这是林朝堂,我的朋友。
林朝堂同他微笑,赵珏沉默几秒,说,你好,我是赵珏。
只是打了个照面,赵珏站在我身边,不再说话。
我簇到车前,同林朝堂告别,林朝堂则说,下次郊游我来接你。
我啄米似的点头,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后,顿了顿,随后道,快进去吧。
赵珏沉默的跟在我身后,随我走进电梯,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空间里,他高大的身体矗立在我身旁,我比他矮了很多,他的存在感太过强烈,让我的心一点点收紧。
我对他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是雏鸟睁开的第一眼,我对他在Jing神上就是这般依赖。
可自从知道他有女友之后,我便刻意与他保持距离,我不再像之前那般每日和他通话,汇报自己一天的状况,我想把他从自己的生活中慢慢淡出,而他则因为开学,有一大堆要忙的事情,一时间也是顾及不到我这里。
我本以为我和他就是礁石与海鸟,我栖息掠过,他有他的珊瑚围绕,之后便无瓜葛了。
可我想不到,赵珏会对我说,他分手了。
他随我回到家里,我父母都喜欢他,见到他跟在我身后进屋,妈妈连忙站起来,切水果倒茶,端进我的房间里。
房门打开又关上,我原木色的桌面上多了一盘切好的水果。
赵珏赖在我的床上,修长的长腿交错,宽大的手掌撑在大腿两侧,我坐在桌前的小椅子上,后背贴着椅背,垂眸看着他紧绷的大腿肌rou。
都立秋了,气温反反复复就是没降下来,他穿了一件宽松的短袖和浅棕色的五分裤,裤子略松,皱褶的棱角包裹在他大腿肌附近,层叠错落,在大腿内侧拓下一小块Yin影,在往上就是凸起的一大块,夏日布料单薄,我瞅了一眼,不敢再看,缩回了视线。
我发誓,我没有窥探他的意思,我像是寄居蟹,磨磨蹭蹭缩回了壳里。
你在听我说吗?
突然,眼前一晃,赵珏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我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往后倾,可后面是空无一片,我的手扑腾两下,什么都没抓住,整个人朝后倒去。
我以为我定然是要摔成四脚朝天,都做好了丢脸的准备,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落下,反而是枕在了一片柔软温暖之上。
舒服极了,安全极了,不想放开。
徐立然你好沉,快起来,痛死我了。
赵珏的声音闷闷沉沉在我耳边响起,我一惊,扑腾两下,猛地爬起来。
我坐在地上,揪着裤腿,呆呆的看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赵珏。
赵珏捂着肩膀,眉头紧蹙,我小心翼翼看着他,问他,对不起,疼不疼?
赵珏毫不含糊,他说,痛死了。
我心里一紧,小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哎,你别道歉了,又不是你的错,是我突然吓你。
他摆着手,一脸不愿听我道歉的表情,我就不说话了,紧紧抿着下唇,他先站了起来,然后把我捞起来,我们并肩坐在床上,他侧头看着我,把我错在眼皮上的头发撩开,他说,徐立然你头发长的好看。
我朝他笑了笑,自己用手在耳鬓边捋过,他盯着我,突然说,你这样像个女孩。
我一愣,钝钝看着他,他凑近了些,我看着他的脸逐渐放大,我的心一点点收紧,像是一只不停被挤压的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