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施展自如,渐渐被甩开。
元棠拉住一截绳索向爬,一把刀穿过雨幕横飞,元棠扭身一躲,刀没砍中他,却砍断了他手中的绳索,眼看元棠就要摔下去,黑虎探身抓住元棠的手,营墙上众人又拖住黑虎。
暴雨倾盆,柳长史大叫道:“快!”
铁锹一起一落,带起黄土,砸穿了围堰,河水隆隆奔涌,冲垮了一截营墙,随着土入倒入水中,大量河水也不断涌入营地,墙上的义赤士兵东倒西歪,接连落水,站在围堰堤上的齐州军靠腰上的绳索和事先准备的浮木才勉强没被冲走。
墙上缺口越冲越大,营地里的义赤人一片人仰马翻。
逃出的齐州军各个都像从泥塘里捞出来的,为了活命,大家都把身上的武器和甲衣脱的脱丢的丢,用尽全力才爬上岸,雨势变小,袁德和黑虎勉强将散落的齐州军集结带入树林中。
柳长史靠在树干上,虚得说话也有气无力,“参军,下一部该如何……”
元棠喘了几口气才说:“回城。”
没有人知道城中情况到底怎么样,未防被义赤兵找到,大家只能从林子里摸着走,接近白虞城,竟听到外面喊杀声震天响,城外正在交战,其中一方明显是义赤士兵,另一方则是齐州守军。
柳长史激动道:“义赤人果真有诈,城还在。参军,我等速速与将军联络。”
袁德却拉住柳长史,说:“长史且慢。”
白虞城陷入一片混战,义赤军节节败退,正向城外西侧与东侧撤退,战场上除了义赤人军旗和齐州守军军旗,赫然还有北晟军旗,此时城东角楼义赤军旗被砍下,再竖起来的,竟是北晟军旗。
许多念头在元棠脑中转得飞快,他与袁德、黑虎相视,三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元棠说:“走!”
柳长史不明所以,奇怪道:“袁参军?”
&&元棠来不及和他解释,让人撤入林中,心里着急地想,还能往哪里逃?
大多数人都和柳长史差不多,满以为白虞城没有丢,希望就在眼前,不懂元棠为何忽然下令离开,只有少数统军之人看出不对。
这时却听到林子外有人大喊:“找到了,在这!”
元棠大惊,顾不得多说,也顾不得城外还在混战,朝所有人道:“跑,散开跑!”
林中出现大批北晟军,众人不肖元棠多说,四下散开,然而林子外已被北晟军包围,众人只能朝城外战场上跑,流矢从城楼射下,他们身无甲衣,不少人中箭倒下。追踪的北晟军也从林中冲出来。
元棠捡起落在地上刀,用尽力气挥开追兵,身后战马嘶鸣,背上猛然一痛,有如千钧压顶,元棠扑倒在地,长槊贴着他的脸插入泥中。
北晟兵迅速上前压住他。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马上的人嘲笑道:“连小白脸派上战场,南夏果真无人。”
弧思翰翻身下马,抓着元棠的头发把他拎起来,看了一眼,又丢开。
“都抓起来,反抗者,杀!”
大雨不知何时停了,连日Yin云笼罩的天空居然显出霁色,云层上投射出一片金红的光辉,像被血染红的。
城外还在交战,元棠与西营逃出的齐州军被押到城墙中地牢,押他们的都是北晟士兵。
柳长史难以置信,喃喃道:“白虞……被北晟攻破了……”
元棠说:“恐怕不是被攻破的。”
柳长史面白如纸,一日奔命,他的身体也支撑不住,只能被人半拖半架着走。
直到天黑,外面喊杀声才渐渐停下,元棠和柳长史以及袁德黑虎等几个军官被提出地牢,柳长史大概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押着走入白虞城军府。
城墙上的旗帜已经统统换成了北晟军旗,城中随处可见北晟士兵。苏将军与一个北晟将领坐在堂中,北晟与白虞城各副将分站两边,苏将军麾下司马参军都在,弧思翰朝那个北晟将领道:“西高岗营地遭河水浸泡……还有三千义赤残兵固守东营,莫如崴逃向长河,奚参军正带人追赶。”
北晟将领道:“这次务必要捉住莫如崴送回曜京,追。”弧思翰点点头,便有几位北晟副将领命出去。
那北晟将领年逾四十,长得高大魁梧,胡子和头发结金饰,与弧思翰面容极其相似,元棠立刻猜到这人是谁,他就是弧思翰的父亲,北晟大将鄂吡姜。
连鄂吡姜都来了,元棠冷冷抬眼,望着坐在鄂吡姜旁边的苏将军。
义赤首领奔逃,大军也已溃散,鄂吡姜又安排几名下属收拾义赤残部,这才将目光转向堂外被押诸人,和苏将军走到廊下。
柳长史跪在元棠身侧,挣扎着抬起头,大喝道:“苏守逵,你这个降敌叛国的贼人,怎么还有脸……唔。”
北晟兵拧住柳长史肩膀,将一块破布塞到他嘴里。
所有人都没想到,就在他们坚守西营苦苦支撑的时候,苏将军已经和北晟勾结,并投向北晟,城外两座营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