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個有嚴重潔癖的人,只不過是接受不了接吻的對象曾經吃過他認為的髒東西,他再一次為她被楊左拿走了第一次而覺得可惜,如果她完完全全屬於他,他將可以從她身上得到更多的快樂,但髒了就是髒了,他實在沒辦法接受;在讓自己從扮演的角色裡走出來之前,他不想再見她,這也給了她一個喘息的機會,在她回到他的別墅後,她讓接她回來的女人轉告他,她想出去走走,天黑前回來,在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後,他才回復說可以,並且安排了一對三十歲左右的男女看著她,司機將她送到她住了四年的公寓樓下,她神色平靜地上樓,從門口的地毯下拿出鑰匙開門,她環視一圈,裡面安靜且乾淨,她關上門,走向她以前睡覺的地方時腳步有些飄忽,她站在那兒,又停了一會兒,接著蹲下抱住自己,嚎啕大哭,多想回到以前簡單的生活,可是她回不去
哭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才止住,她站起來,一邊用袖子擦眼淚,一邊往房間走,然而她翻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她從床底下爬起來,心酸委屈如洪水般爆發,抿著著唇瞪大通紅的眼,卻仍止不住落下的眼淚。
在找這個東西?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熟悉又陌生,仿佛隔了幾個世紀,傳進她的耳朵,一圈圈回音在她腦子裡越來越響亮,她猛然回頭,看見將她傷得體無完膚的男人身姿挺拔地站在門口,卻被這回音震得心如刀絞而動彈不得。
男人的長腿一動,一步一步向她走去,微微伸出手裡的小熊布偶,又問了一邊;不是在找這東西?
酷帥的男人勾起一個壞笑,很快又收起表情,男人極其好看的五官勾起了她的回憶,在她恍惚間,雙手脫離她的意識控制,慢慢抬起,想要拿走他遞過來的小熊,將要抓住時,他卻舉起小熊,她傻傻呆呆地向他走了一步,他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一帶,她腳步踉蹌,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在他懷裡了,熟悉的觸感,熟悉的味道,都是她眷戀的,也是她害怕的,她抬頭看著他,他的表情很酷,眼神卻有幾分柔軟,對視了一會兒,他才開口:為什麼要替他擋槍?
她想後退,他的手臂一個用力,她再次貼上他的胸膛,她放在他胸前的手推了推,低頭掩飾落下的淚,說:還給我吧
他很乾脆地將手上的小熊塞到兩人之間,她抓著小熊又掙了掙,他邁開腳步,兩人往床上摔,他順勢壓在她身上,一隻手控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抬起她的臉,看到她濕潤的眼睫毛,拇指在上面劃過,兩指搓了搓拇指上的濕潤,之後收回手,再沒有別的動作,因為他心疼她,才多少天沒見,她就憔悴得像失去色彩的花兒,這樣的狀態足夠引起他無數猜想了,是不是趙元對她不好?是不是受傷住院期間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是不是蔣怡他們又虐待她了?是不是她還在為他過分的話的話而傷心難過?
兩人的親密姿勢喚醒過往的感受,那些傷痛像chao水般將少得可憐的甜蜜淹沒,她整個胸腔都是酸澀的,眼淚不受控制,嘴唇有些發抖,她卻還能勾起一個微笑,說:小楊總,我該走了。
走?她都回來了,還想走?他抿緊薄唇,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乖乖留在我身邊,以後不會再有利用,也不會再有隱瞞,嗯?
那惡意傷害呢?隨意踐踏呢?她只是反應遲鈍,只是想讓喜歡的人開心,只是喜歡自欺欺人,不是真的蠢,他哄小孩般的語氣只會讓她心裡更痛,她一隻手用力將小熊按在胸口,另一隻手掛在他的脖子上,笑得很淡,說:你想讓我信的我都信吧,你想讓我做的我也會做,這樣可以嗎?
她看起來和以前一樣,卻又有些不一樣,他總感覺她隨時會在他眼前消失,他默然不語,以前的她在他眼裡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工具,用來洩慾,用來報復趙元,甚至還用來解悶,不必在乎她的感受,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在他心裡佔據了無可取代的位置,如果她仍介意他對趙鴻說的話,或是在趙元面前的所作所為傷了她的心,而他用拐彎抹角的保證代替道歉和解釋都沒用,那他只能清楚明白地和她解釋。
你不信我?他問。
沒有呀!她搖搖頭,微微笑,很可愛的樣子。
他牙關緊繃,表情很快就緩和下來,眼神堅定地看著她,說:趙元對我有敵意,如果他知道我在乎你,你在他手上一定不好過,懂嗎?
她的瞳孔劇震,很快又恢復平靜,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來是這樣!
他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了強行拔高的音量,裝作以前那樣的天真無邪,他微微瞇眼,想看透她究竟在想什麼,可從前猶如琉璃般清澈透明的女孩此刻像蒙了一塊布,無論他怎麼看都看不透她,於是他低頭,輕輕柔柔吻在她的唇上,久久沒有動。
唔
她一直閉著眼,享受她認為的虛假的溫柔,過後輕輕哼了一聲,偏頭躲開他的吻,他慢慢皺起雙眉,似乎在觀察她每一個細微表情,她有些害怕,好像自己要被他看穿了,她扯出帶著倉促的乖巧微笑,說:可、可以抱抱我嗎?我我有點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