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没意见。蔚卿回头跟秦夜来碎嘴,又被她轻轻一瞪给瞪了回去。
不料他这一转,动静倒是惹了不小,白辛仁横眉一瞥,怒目道:何人在此造次!
蔚卿一怔,刚想撩开外袍检查这背上贴的隐匿符是不是掉了,一只手蓦地从身后伸来,飞快地捂住他的嘴,他刚想着秦夜来怎么突然主动,可又觉得这手掌大小不太对劲,伸手摸了摸,细皮嫩rou的,可又骨节分明,提醒着他这并不是来自某位大家闺秀。
难不成...是什么漂亮妹妹?
白辛仁的脚步声渐近,又被大殿的回声给无限拉长,仿佛下一秒便要闪身至他们躲藏的殿柱后,蔚卿惊恐地扒紧了嘴上的手,冷不丁听到那清清冷冷的一声闷哼。
别动。
青年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蔚卿这下知道这手是谁的了他萎了,他彻底萎了,美救英雄的漂亮妹妹没了,变成了他的师兄沈初茶。
白辛仁的脚步一顿,随即殿内便回响起另一人沉重如灌铅般的脚步声,紧随其后的是仲灏徐徐的嗓音:师弟
我说是谁,看似耄耋之年的老人蓦地爆发出洪亮的笑声,张开双臂迎接自己曾经的师兄、如今的副手,原来是仁清师兄...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沈初茶的手力道稍收,蔚卿也随之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去,只见绿眼睛的青年将少女牢牢护在身后,面露嫌色地甩了甩手。
随我来。他低低地叮嘱一声,手臂看似要揽上蔚卿的肩,却只是虚晃一枪,蔚卿自知理亏,非常乖巧地低着头迈起小碎步,让他来殿后。
他们从大殿后门绕开,沈初茶行至临门,回首给了仲灏一个眼色,随即转身离开。
仲灏恰好抬首与他四目相对,他望见一潭死水,如碧落黄泉里吞没一切的黑河水,任何人情冷暖落进去都会被无情淹没,只不过水面上漂浮的那些看似生机勃勃的绿色覆盖了死寂,让人以为这其中尚有供人沉浮的余地。
他赶忙低下头,面对白辛仁的客套,干笑着推脱道:不敢不敢此次前来,不过是希望师弟能将审讯一事交予我。
我说...蔚卿没Jing打采地坐在沈初茶院子里的板凳上,秦夜来站在一旁,为什么宗主会感应到我的气息波动?这不该啊...
你大家闺秀没忍住张了张嘴,也许是一声儒雅随和的问候欲言又止,你可知修为时期的排列?
蔚卿奇怪地瞥了她一眼,那是自然,宗主老头不过合体期,又怎么能看出我们这分神期都难以看破的隐匿?
沈初茶轻轻笑了一声,他的眼底没什么笑意,只有赤裸裸的嘲讽。
秦夜来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眉头微蹙,心知继续追究下去不过是会让他笑话得更厉害,索性视线缓缓挪向他,温声道:这次多谢...师兄了。
她的喉咙稍微有些僵硬,不太清楚该如何称呼而感到多少有几分窘迫。
不料沈初茶突然垂眸,一双碧绿的眼睛盯得她心下惧意徒生,无碍,他蓦地勾唇,玩闹般移开目光,道号濮瑾。
...濮瑾师兄。秦夜来欠身行礼。
沈初茶没有回应,而是很快转移了话题,蔚卿你稍作休息便速速离去吧,被发现就不好了。仿佛是刻意没有在乎她的去处,他同蔚卿交代完便缄口不言了。
秦夜来不卑不亢地又欠了一身:如若濮瑾师兄无事,我便先回峰了。
沈初茶不语,凝眸不动声色地将她的举动细细品赏一番,这才悠悠开口:你可是我那绝雍师弟的娇妻?
蔚卿迈出门一半的脚又收了回来,娇妻算不上,嘿嘿,他俩还没成婚呢!他憨笑着用手指在两人之间比划比划,师兄不应该说的是蔚卿师弟的好朋友吗?
沈初茶眯起眼笑,嗯,绝雍师弟的未婚妻、蔚卿师弟的好朋友,不错。
敢问绝雍师兄...这个身份可有些许不妥?秦夜来轻声问。
沈初茶欲言,被蔚卿蓦地打断:嗐!能有什么不妥,你别管我师兄,他和那臭老头都一个样,整天就一副深沉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啥...
女德女戒有律,待嫁新妇需要一直守贞闺阁,切忌与男性接触,沈初茶淡淡扫去一眼,将她的神色尽揽眼底他只觉得这副故作淡定的姿态着实虚伪,如若当真触犯律例,动手把痕迹抹去便是,何必在他一个知情者面前如此做作,你可知?
秦夜来回以微笑:我自幼跟随母亲学习女德女戒,这些律例自然牢记于心,不过飞鸟渴求自由越出樊笼不过本性,宗门修行本就强调一个初心,我若不追求初心,又如何追求仙道、继承父亲交付予我的符腾峰?
诡辩。
沈初茶移开目光,怠于同她辩解。秦夜来见他嘴上松了口,也不禁舒了一口气,礼数行毕便匆忙离去了。
这个紫元长老,肯定有鬼。回去的路上,蔚卿弯下腰靠近她的耳侧低声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那个家伙说什么他死去的师弟师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