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程脸色沉沉,慢慢放下手里的筷子,呼吸都沉重了起来,缓缓低头又抬头:是我喜欢你,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他黑着脸说完这一句,脑子里想象着无数种舒容的可能反应,可就是没有想到这一种:
舒容瞪大双眼看他,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如何面对这尴尬至极的场面。
哈哈哈哈哈,那个,不要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呵呵呵呵呵
不是玩笑,我喜欢你,舒容。
听着他又说了一遍,她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连筷子也握不稳,一遍紧张叹着起,一遍说道:我,我们,你,你是我堂哥
是,我知道
舒容看着他无比淡定的模样,忽然气不打一处来。
你疯了么!今天的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过,请你离开,也不要再找我,以后
舒容说着,忽而停了下来,还是未说出口,纠结挣扎半天,只听见坐在对面的舒程,这才缓缓一句:好
说完,他缓缓起身,将背包里一本厚厚牛皮笔记本放在桌上,递了过去。
给你的,不要就扔了吧。他的眼中带着落寞和孤寂,缓缓起身,留着清瘦颀长的背影。
舒容盯着那笔记本看了许久,临走时还是不忍心将它扔掉,只好塞进自己的书包里。
晚上回到家,从枕头下掏出手机,舒容往上翻着和他的聊天记录,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给他发了这么多条信息,从早上吃什么到每天上课,她生活的细枝末节好像都一一告诉了他。
而舒程却每一次都耐心的回复她的每一条消息。
她继续往上翻着,心里倒像是打倒了五味瓶,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将手机关了,她好奇那本子上写了什么,于是从书包里翻了出来,打开来看。
居然是满满的数学笔记!
舒容一看便头疼,翻了没两页,直接合上了,将手机和那笔记本统统锁进了抽屉里
和舒程不再联系的第一天 竟然还有些高兴?
和舒程不再联系的第二天 嗯,今天的煎饼果子好像少了点什么。
第三天, 今天又没吃早饭
一个月,煎饼果子的摊位,不开了
两个月
三个月
入冬了,康城每年的冬天都格外的冷。
那天晚上,舒容不知怎么就打开了那个一直被她锁着的抽屉,将手机和笔记本拿了出来。
心里做了好久的思想建设,她一边将充电线插进插口,一边摁下来开机键。
原以为本不会有什么,可她手机开机的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消息便发了过来,是舒程三个月从未缺席的晚安
眼角微微有泪,竟然不知是何时落下。
舒容怔怔看了许久,抬手用指尖划过了眼泪。
自己这是怎么了?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好像心里有块地方缺了什么,可是,她不知道,那缺的一块,还能不能再找回来
舒程
舒容嘴里轻轻念叨着他的名字,连她自己也未曾发觉。
康城的冬天总不好过,这是舒容第一次手上起了冻疮。
每天早上醒来,从被窝里拿出自己红得跟胡萝卜一样的手指,舒容总要经过一番思想斗争。
熬过了期末,便是寒假。
那天晚上,舒容半躺在床上,心血来chao打开了拿笔记本翻着,随手一翻看见的数学题怎么觉得这么眼熟,想起来期末的数学卷子上,有道差不多的。
没想到,他这个还是挺有用的
舒容低估了一句,来了兴趣,继续往后翻着,看得正起劲,妈妈推开门进来了。
今年,你伯伯他们一家也会来康城和我们一起过年。妈妈说完,便想转身离开,舒容却在身后问着:那舒程会一起来么?
来啊!
妈妈一脸理所当然地说着,得知舒程要来,她心里暗喜着,想得全是他。
赶紧睡觉!妈妈走之前还关了她的灯。
黑夜里,仿佛对他的思念要多了几分
要去车站接舒程的那一天,她在房间里磨蹭了许久,来来回回选着几件外套,最后挑了一件白色的薄款外套穿在了身上。
这康城的冬天,远远比她想象的要冷多了,身上的薄外套根本不管用,手上的冻疮好像也发作了,痒得直往人心里钻。
车站再见舒程,发现他与那天有些不一样了,站在伯伯和伯母身旁乖巧的模样,让舒容忘了是那天和她说出那样的话的他。
舒容目光在他身上,他一身深蓝色的呢子外套,衬得他好看极了,外套下是修长的双腿,只露处膝盖以下的部分,也是颀长。
本想同他打招呼,可手还未举起来,舒程就直接略过她,仿佛没瞧见她一般。
主动示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