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成这个样子,酒量不好还敢喝成这样。易溯把人抱到床上,伸手脱了她的外套。叶彤喝了酒之后不太老实,喜欢乱动乱爬。他眼疾手快把人按住脱了衣服塞进被子里,拿纸巾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然后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路上已经冷静了许多,本来差一点没忍住要质问,但转念想了想,她每一次喝醉似乎都是和他有关的。
易溯捏了捏她的脸,低头注视着她红扑扑的脸,想起乔川的话。
乔川作为警察,他的职责就是查案办案,至于其他的,他其实没有义务管。但这几个月以来,他已经明里暗里帮了他们不少。乔川是那种敏锐又警觉的人,职业特点让他几乎能很从容地看待陈玥和他交往的那些事情。
上一次协助办案,乔川说有些事的关键不在于放弃,而在于想通。那是他和陈玥重逢以后不久,乔川把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但也没有再进一步点破。他烟灰缸里全是烟蒂,认真地想了很久。
之后陈玥因病住院,他也考虑了很久。
不过想的问题不是要不要和陈玥重新开始,或者是不是对她还有感情,而是如何把这些解释给叶彤。
她懂事不代表就可以什么都瞒着她,在脾气好的人也无法忍受伴侣长期的隐瞒。但她好像知道,却从来不肯说,也很少问,在他面前完全回避了那个问题。
他能感受到她没有安全感,即使躺在一张床上睡了很长时间,她每次对待他的时候仍是小心翼翼的。
如果她没有这样懂事,或许他更容易开口一些。
易溯想抽一根烟,但掏出烟盒沉默了很久还是没有点燃。之前叶彤总是盯着他少抽烟,明明是自己都需要别人照顾的人,却在一开始就在关心他的身体。
无论是梁遇泽还是什么人,一定都比他更好。只是叶彤人很傻,偏偏喜欢他这种冷淡的人。
偏偏他也喜欢叶彤,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窍。
叶彤喝的太多,酒醒了以后反而睡不着了。她觉得头疼,迷迷糊糊地摸到自己身上只剩了内衣,惊恐地抬头,在看到易溯隐在黑暗中的侧脸时才松了一口气。
醉酒以后容易恶习,她胸膛里像是有一股顺不开的气,憋在喉头上不去也下不来。最近他们很少有时间相处,今天晚上竟然是这几天以来唯一一次同时出现在他家里。
易溯稍微有些洁癖,床一尘不染。贴上去的时候会闻到易溯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不是寻常男士香水的味道,是一种不造作的又好闻的淡香。她贴着他的枕头轻轻动了动,很想伸手去抱抱他。
即使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仍然觉得他有点远。就像今天下午在病房里一样,她在外面看不到易溯作何反应,只是忽然有那么一种直觉。好像易溯正在离她越来越远,那些最初萌动的喜欢在她心上跳来跳去。她惶恐不安,却不知道怎么对他开口。
醒了?起来喝点水,易溯看着被子动了几下,就知道她准备装睡,伸手敲了敲桌面,喝水。
易溯一向能一眼看穿她,继续装睡也没有意义。叶彤慢慢坐起身,揉了一下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不敢去看易溯的眼睛。
易溯倒了一杯温水,开了灯端到她嘴边,随即坐了下来。
叶彤有些心虚,之前易溯三令五申不许她喝醉,她今天顶风作案还被易溯捉jian,可以说是会被易溯骂上三天三夜的程度。易溯虽然事实上从来没骂过他,但十分擅长用脸骂人,她瞧他的脸色,就知道什么地方做错了。
喝醉伤身,但偶尔一次应该也没事。她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稍微有了点勇气打算和他据理力争。不过还没开口,坐在床边的人就已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他力气不大,更像是亲昵,还淡淡叹了一口气:今下午去医院了?
叶彤周身一凛,心说易溯是怎么知道的,支支吾吾地抬起头咳了咳:我我去我去看看她好些了没有
怎么不进去?易溯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他一只手还搭在她肩上,语气淡淡的,知道我在里面,不敢进去?
话都让他说完了,她说什么呢。叶彤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句,被他揉着脸被迫张大了嘴巴。
说什么呢,大点声,易溯低头凑近她的耳畔,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不想打扰乔警官的询问进度,叶彤别开脸,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然后被搂得更紧,就就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然后跑去和梁遇泽买醉,易溯接着她的话说,两个人喝的还挺高兴。
我没有,我没有和他买醉,他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叶彤有些急了,正着急忙慌地解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安静了许多,你你是在吃醋吗?
易溯这个人平时做事不动声色,情绪很少外露,她其实很难猜他到底是生气还是什么的。但联系一下这两天易溯有些反常的反应,好像是有点像吃醋的表现。
有人抱着你女人喝酒,你也会吃醋,易溯似乎冷笑了一声,把灯光调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