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坐在包厢里的白墨川拿着杯红酒,本是不悦的心情在听到穆耀帆所说以后,更是下降了好几分。
穆耀帆先提起前半个月G市爆发的流感,再说到最近W市传来的消息,我担心这个年会不太好过。
身为医生总有些政府压制住的消息,他表情很难看,那边据说发现一种新型肺炎,还没确诊,但当地政府并没有重视医院提交的报告。
家里小公主身体一点也不好的白墨川放下酒杯,警觉的问:有多糟糕?G市爆发流感的时候,市里很多学校都停了课。白莲在英国没回来,他还松了口气,以为平安度过了这个当口,怎么现在又来了。
穆耀帆思索着用词,不好说,还没确诊,不能确定是否人传人。但肺炎这东西,基本都是空气传播病菌,就看W市的病毒源寻找和控制能力了,黄金时段内掌控得当就没什么大问题。如果情况恶化的速度快,超脱预计,就麻烦。
邓则在旁边拍着胸口,不会吧,流感的时候我的生意简直一落千丈,千万别是什么大事儿。他的娱乐行业讲究的就是个人气,流感一来,人人自危,他开着门等着客人两三只还不如关门放假。
曾淇仁刷着微信,我W市的朋友说没见什么新闻出来,应该不是大问题,别自己吓自己,冷静冷静。
穆耀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最好没事,把家里的医药箱先补充好。
对这个事儿完全不知情的白莲只得到哥哥的命令不允许再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去人多的商场游乐场什么的
挠了挠下巴,她乖乖答应了,满脑子问号。
白家和奉家也额外囤积了不少食物和药品,倒是顶着过年的借口,没太引人注目。很快的,全国进入春节假期,可还还没热闹起来呢,W市发现新型肺炎的消息就如同井喷爆了出来。
正宅在奉家背书的白莲一无所知。
大年三十下午,洗头、洗澡、贴窗花、对联、包饺子玩的白莲终于迟钝的知道了这事,可并没有如何的重视,直到晚上的春节联欢晚会临时加了个对这件事情事态发展说明的节目。
奉家二老看得很认真,节目一完就开始询问白墨川细节,在知道白墨川已经筹款捐献,穆耀帆家的医院着手进行着医疗用具的筹集和医护人员的自动报名支援,二老才稍微松了口气,奉姥姥则直接起身到家里的小佛堂烧香去了。
听完哥哥的解释,白莲电视也不看了,低下头就刷手机,科学公众号果壳非常及时的更新了好几个帖子,从这次新型肺炎从一开始的怀疑、预防、推测到最后确定,专家的解析、政府的决策、如何正确应对列了个遍。
其他就是朋友圈似真似假沸沸扬扬的各种说法。
关上手机,过年喜庆的心情都沉淀了不少,连年前找不到卖鞭炮烟花都没这么沮丧。她习惯性的抱住白墨川的胳膊,小声道:好可怕,哥哥,这几天我们不出门了,宅吧。
白墨川微笑的点了点头,好。
带着不安守到12点,白莲洗漱以后直接就往白墨川房间里钻,哥哥~
坐靠在床头看书的白墨川掀起被子让妹妹窜进来,摸了摸紧紧贴上来的她,仿佛感受到她的焦虑,低道:别担心,目前官方数据比较好,耀帆说只要能够一直这么控制下去,还是很乐观的。
她不语。
他低头看了看她,干脆的把书放好,床头灯关了,躺下来,胳膊刚抬,小姑娘就挤到他怀抱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他想了想,亲了亲她的额头,也不说话,开始低声唱催眠曲。
新型肺炎的发展并不美妙,当局政府一开始的不重视,掌控力度不到位,导致W市的人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发生大批量人流外移的现象,其中很多是返回家乡,也有很多是趁着事态不严重外出旅游,导致病毒潜藏携带者在未知情的情况下四处扩散,甚至还有在发烧过后两天,恶意选择旅游城市进行自驾游的。
大年初二,全国很多省份已经拉响了卫生防疫一级警报。
而G市不能幸免,虽然没有到封城封路的程度,可街道上已经很少看到行人,除了匆匆来往的少数私家车外,很多住宅区已经明令要求大家不要外出。
大年初三,白莲得知穆耀帆带着100名医护人员和大量医疗物资赶往W市。
在白墨川挂了电话后,她默默的偎依到他怀里,好久才低低道:可是,耀帆哥哥他们一开始不是已经捐过物资,也派过一批医护人员了吗?而且穆耀帆是外科手术医生,肺炎属于呼吸传染病症,他去有什么用啊?打下手吗?
白墨川抱她起来,坐到落地窗前的摇椅里,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只是简单道:如果我是医生,我也是要去的。
在她急切的想要开口时,他按住她的嘴巴,冷静道:如果你是医生,我会把你关在家里面,锁起来,哪里都不让你去。
她错愕的看着他。
他微笑,哪,这就是男人。莫名其妙的悲剧英雄情怀和